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街邊某處。
他看見了個熟人,三年前的熟人。
楊馨月。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楊馨月遠在雁舟,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直至馬車遠去,她仍站在原地且也在望著他,他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驚喜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是不解。
這些年,他給楊馨月寫過不少信,只是一封都不見她回過。
他想,許是他寄給她的及笄禮,她不喜歡。
又興許,當初她常同他走在一起,純粹只是為了拜託他在他家公子面前替她美言,好讓公子不要記恨她父親。後來她父親沒有被降罪,她當然也就不再需要和他有交集。
那會兒,楊馨月總是罵他榆木腦袋。
當時不懂,後面回月京城再去回想,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所以開始給她寫信,只是後來沒有得到她一封回信,他便又不懂了。
現在,更加不懂。
馬車漸漸消失在街頭,最終到了國舅府門前。
宋漣舟仔細攙著沈枝熹下來,自車上看她情緒不好後,沒再逼她說話。
“你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帶我看什麼?”
站在國舅府門前,沈枝熹總覺得心不安,跳的厲害。
她掃視一圈,卻也感嘆於國舅府的氣派,比寧城侯府還要氣派。
“一會你便知道,進去吧。”
宋漣舟牽著她進門,她本是要抽回手的,只是他力氣大,抓的緊不許她松。
剛進門,下人便來稟說宋漣舟的父親到了,正在前廳等他。
宋漣舟點了頭,再同沈枝熹道:“你隨我一同去見見。”
“見……”沈枝熹手上用力,再要抽手,“你帶我來要看的,就是你父親?”
宋漣舟忽的發笑,捋了捋她鬢邊被風吹亂的髮絲,“當然不是,我也是剛知道父親來了,可既然來了,你理應也該要去見見,畢竟是長輩也即將是你的……不,他早就已經是你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