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的呀。”
沈枝熹衝他笑,可宋漣舟看她的眼神卻變得越發凌厲。
“你說謊。”宋漣舟似早已認定。
沈枝熹還是硬著頭皮笑,很是鎮定的樣子,“我沒有說……”
“那你可敢拿你的女兒起誓?”
宋漣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下擊散了沈枝熹面上的笑,瞧她這個神情,宋漣舟倒是同她反著發了聲笑,笑她果然又再騙他。
“宋漣舟,你……”
“你可以拒絕的。”宋漣舟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泛冷,“我不是一定要你答應我,你可以拒絕我,只要你說的是真話,我都可以接受,但唯獨你不能再騙我。”
“其實……”宋漣舟忽的頓住,已有哽咽之意。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你若是能夠那麼輕易就答應我的話,當初就不會那麼絕情離開我。所以我想,你應該是還沒有完全看到我的誠意,於是我就打算帶你來這裡,這些……這滿屋的鈴蘭花不是一日之功,我是從很久之前就開始養的,我想你看到後就能明白我的心意。”
他說著,又再往後退了兩步。
側著身,揮手指了一圈然後忽的抬高了些音量,“我把我的心都掏出來給你看了,你為什麼還是連一句實話都不肯告訴我?!”
沈枝熹繃著勁,眼中也已然有了溼意。
“來的路上我就在想,你即便不答應我也總該能有幾分觸動吧,起碼你不會再說謊騙我,可為什麼,為什麼我這般誠意還是換不來一句實話,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無所謂的要將我的真心扔在地上隨便踐踏嗎?”
“唐舟……”
“別叫我唐舟,沈枝熹,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騙人的話可以這麼狠心的脫口而出,甚至連一點猶豫也沒有?我就想要你一句實話,為什麼能這麼的難?”
宋漣舟滿眼通紅,滿身都寫著隱忍兩個字。
他站在白鈴蘭花前,鈴蘭花的顏色與他身上衣服的顏色相輝映,可那份純白的美好卻隨著他眼裡的暗淡的光一點一點的消散下去。
沈枝熹低下頭,比他先掉了淚。
“如果你只是唐舟,我一定答應你。”
其實,原本昨夜她就已經想好了的。
“我是唐舟或是宋漣舟,哪裡有區別?”
“當然有區別。”
“那區別在哪裡?”
“你會為了我背叛你的信仰,背叛你效忠的君主嗎?”沈枝熹抬起頭,淚眼模糊的看他,“宋漣舟,你是忠臣良將,叛反之事你會做嗎?”
宋漣舟反應了一會,聽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在說什麼?”
沈枝熹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重重道:“我說,我和你註定要背道而馳沒有結果。”
她盯著宋漣舟,提起的氣久久緩不下去。
良久,宋漣舟也才慢慢再出聲問:“你要做什麼?”
沈枝熹別過眼,不想再說也不想再多待,將藏在袖下的糖袋子扔回給他,接著邁步越過他的身旁。
宋漣舟抬手接住糖袋子,卻也同時伸手攔住沈枝熹。
“我問你要做什麼?”他再道。
沈枝熹不欲回答,繞過他伸來的手臂,沒兩步,又再被他攬住了腰。
“宋漣舟……”
宋漣舟貼身過來,單手便輕鬆的將她雙手手腕給抓住,另一手仍緊緊環住她的腰,使她無法脫身。
“我問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別再纏著我!”
“纏著你?”宋漣舟忽的鬆手,卻橫身擋在沈枝熹面前,“你搞清楚些,不是我纏著你,你欠我的,做了孽總是要還的。”
宋漣舟看她的眼神,逐漸多了幾分狠厲。
“沈枝熹,你可真是鐵石心腸,有時我會想,你究竟是人,還是一個沒有心的怪物。我費勁心思又是請旨賜婚,又是坦白誠意,我不在乎你和別人有過一段,我甚至願意疼愛你和別人的孩子,我帶你來這裡,把我一整顆真心都捧給你,我都不求你能用同樣的真心來愛我,我就只求你能夠不要再騙我。”
他轉了身,一步一步朝門口去。
“沈枝熹,我真是要被你的滿口謊言給逼瘋了。”
一面說,一面去到門前。
然後,拉過房門將它重重合上,甚至還插上了門栓。
再回頭時,他那個表情看的沈枝熹心生顫意。
他往回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