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擎扶著胸口坐起來,剛起來又吐了口血。
方才雖然沒瞧仔細,但他的確是看到這邊院中有兩個人的,他見宋漣舟從屋頂下來就是追人的架勢,而且從院子裡看了一圈也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尤其是那棵海棠花樹落了好多花葉下來,顯然是內力所致。
若不是與人打鬥,宋漣舟還能是自己站在院子裡劈樹玩?
“宋國舅,我也是擔心小姐的安危,同時也是擔心國舅您的安危,萬一您在侯府出了什麼事,那……”
“就憑你?”
宋漣舟厭他多嘴,眸色又再暗了下去。
“就算真的有事,憑你能護得住誰?”
楊擎啞然,自己被宋漣舟一掌擊飛,確實沒有什麼說服力。
接著,又聽宋漣舟繼續道:“你們侯府的護衛著實差勁,若真遇上什麼事豈能指望的上?我的夫人,自然由我親自來護,到婚期之前,我會派人過來守著,免得出了差池壞了婚事,畢竟是御賜的婚約若真出了事,你們侯府也不好交代。”
楊擎坐在地上,一掌打的他連起身都費勁。
按理說,宋漣舟派他的人入侯府這事不合規矩,在別人家的地盤擺主子的款兒著實不合適,但他偏偏又提出御賜婚事這一點來,說明這個婚事不單單只是國舅府和寧誠侯的事,以此為由要加強防衛倒也說得過去。
但他明白,宋漣舟此舉與其說是護衛沈枝熹,不如說是防著他們這些侯府的人。
這樣一來的話,那侯爺的事怎麼辦?
不等他多想,宋漣舟已經轉身回了院子裡。
他費盡力氣起身,得趕緊把事情去稟告給侯爺,好叫侯爺儘早做出應對之策。
院內正屋中,祁願正坐在桌前給自己倒茶。
瞧見宋漣舟進來,忙又將那杯原本為自己準備的茶水往邊上推,示意要給宋漣舟,他呵呵笑看著宋漣舟道:“多虧了國舅爺,要不然我就要被發現了。”
宋漣舟沒坐下也沒接他的茶,只輕輕掃過祁願一眼。
他去擋楊擎不是為祁願,而是為沈枝熹。
先前聽沈枝熹說過,等她的人到了,就會開始查她母親的事情,想必這個人指的就是祁願。如此說來,祁願和沈枝熹的關係應該清白,就好比是他和衛鴻之間的關係。
祁願對沈枝熹而言,是有他的用處的。
其實,從某種層面來說,她能有自保自護的能力,這是好事。
他不能保證自己可以無時無刻都在她身邊,總會有意外的時候,她身邊有人總歸能得些心安,只要……只要這祁願別對她起什麼歪心思。
“國舅爺這麼看我做什麼?”
祁願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見宋漣舟正臉色發黑看著他。
“國舅爺可別誤會,我和她之間乾乾淨淨的,絕對沒有半點不合規矩的感情,爺,您可千萬別因為我而和她產生嫌隙。”
他狹長的雙眼跟狐狸似的,笑起來還透著股狡猾。
“是嗎?”宋漣舟又再打量他。
若只是護衛和主人的關係,又怎麼敢這般駕輕就熟的進主人的門,喝主人的茶,這叫沒有半點不合規矩?
“是呀,不信你問她。”祁願瞥向沈枝熹。
宋漣舟順著目光往內間床榻去看,孩子的哭聲依舊持續,他嘆了氣,伸手拾起桌上的發冠往裡去,祁願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而去,只覺興味濃重。
原來,當年就是他宋漣舟。
想來也是,以沈枝熹母女對男人的芥蒂來看,一般男人是入不了了她們的眼的,這宋漣舟便是他一個男的看了都覺得深怕會心動的程度,沈枝熹要他的孩子也不難理解。就是可惜,當年那陣子他不在雁州,不然還真想親眼看看那時他們倆究竟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我來。”
宋漣舟到了床前,伸手要去抱晚螢。
而晚螢亦是朝她伸來雙手,卻不是要抱他,而是想要他手中的紅玉發冠。
“舟舟乖,爹爹抱。”
一聽,沈枝熹將孩子抱的緊了些不鬆手,又嚴詞道:“她不叫舟舟。”
“好。”宋漣舟並不是妥協,只聽他緊接著說:“不叫舟舟,那便叫宋晚螢。”
起初,沈枝熹還沒回過神來。
她盯了宋漣舟好半晌,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叫沈晚螢!”
宋漣舟沒接話,只俯身去接她懷裡的孩子,沈枝熹又再避開,轉了個方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