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卻愁的不想說話。
“咱們只知道他去求了一道賜婚的聖旨,並不知道其中曲折,但想來這旨意也不是那麼好要的,阿熹你那麼聰明肯定比我更明白。就算他要娶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良家女子,那也是有壓力的,畢竟他的身份…總是會希望他娶個門當戶對的。何況阿熹你在外人的眼裡是一個死了丈夫還有個女兒的寡婦,即便他父親同意,那皇后娘娘和皇上也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是皇后的親弟弟,他要娶個什麼樣的人也是關係到皇家面子的。”
沈枝熹聽著,眉頭上鎖愁意更濃。
“可到底他還是把這聖旨給求來了,也不知道他在這過程裡捱過多少訓斥,受過什麼樣的威迫或是壓力,才最終讓他們鬆口答應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沈枝熹手扶著藥碗,指尖用力泛著白。
“局中人是我,所以我在這其中做過的掙扎是最多的,我怎麼可能會一點感覺也沒有。當年在竹屋時就是如此,我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的沉淪,嘴上說著痛快可心裡呢,心裡又有多少痛快是發自真心的。最痛苦的,是他越沉淪,而我卻越是清醒,每當我想要前進一步時,我總是……像犯了滔天大錯一般又重新退回去好幾步。”
越說,眉頭擰的越緊。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
“可你不知道,每當我抱著他,但午夜夢迴總是想起我母親臨死前的樣子是什麼感受……”
正說著,鴛鴦從門外進來。
“小姐,前院來傳話說宋國舅在府外等你,要…要約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