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大黑板擦了一半。
這一版,老班又不透過。
「又要有內涵,又要精緻,還要朝氣蓬勃,勵志泣血我就是想成為頂尖設計師我也融合不了這麼多元素啊,啊」
蒙辰逸一頭栽在自己的設計稿上。靈魂出竅。
五個人手裡都有畫稿,各自做了一份,許暮星著重科技感,藺冉的比較中規中矩,蒙辰逸太天馬行空,而湯俊的稿子全是文字,乍一眼密密麻麻,而謝嵐恰恰相反,除了繪畫沒一個字。
謝嵐:「既然要有內涵,就不需要寫字了,有些東西就是得意會而不能言傳,似懂非懂,看花不是花,看霧不是霧,有足夠的想像空間,內涵不就出來了。」
藺冉:「所以?」
謝嵐:「咱們來一幅抽象畫。」
湯俊撓頭表示不懂:「確定這樣行?內涵是這麼來的?」
許暮星一句話打破他們的幻想:「老班要繪畫、文字、設計感結合,光一幅畫肯定不行。」
「對,不行,聽我家星兒的,」席亦城聽得犯困卻還是忍不住插嘴。
許暮星拿了根粉筆丟過去:「睡你的覺!」
席亦城偏頭躲過,抱胸懶散地靠著牆坐著,慢悠悠打了個哈欠:「乾脆別畫了,讓他自己去腦補,要什麼有什麼。」
「席、亦、城,」許暮星輕飄飄吐出三個字。
席亦城終於閉上嘴。
又討論了會兒,許暮星在黑板上大致劃分了幾個板塊,大家回頭再琢磨細化,等人散了,席亦城也不見了,倒也好,清淨。
離開下午的課還有一段時間,他回了趟寢室,中午胃口不好,只打了半兩飯,這會兒倒是餓了,他記得自己桌上還有一盒桶裝的泡麵,他撕開包裝,然後去拿熱水壺。
寧儲瞧見,問了句:「你中午沒吃飯?」
「吃了,吃得少。」許暮星說。
說到吃飯,正捧著手機躺著玩遊戲的段秋鳴只聽了上一句,沒聽下一句,分神說:「星星你還沒吃飯啊,是不是席亦城拿了你飯卡你找不到了?」
他摸了摸口袋,想起飯卡之前放在教室的課桌肚裡了,後來也沒注意,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拿了我飯卡?」
「他回來過啊,拿錢給你充卡去了。」
學校管得嚴,充卡也不能用手機,否則會被繳。
正說到席亦城,本人回來了,手裡提著飯卡卡套的繩子,看到許暮星迴了寢室,稍稍愣了下:「不在教室研究黑板報了啊?」
「充了多少?」許暮星直接問。
知道瞞不過,席亦城隨口說:「沒多少,就兩百,我現金只剩兩百了。」
他信他個鬼,席亦城以前也幫他充過卡,每次三個零打底,所以吃飯都是用一張卡。
開啟自己的抽屜,某字典下壓著一疊現金,他全部抽出來遞給席亦城:「上個學期的獎學金還剩下一千,先拿著,差多少回頭我再取現給你。」
不接受是一方面心裡還有氣,另一方面不想抱著不該有的心思一次次再接受席亦城所謂的對兄弟的好,既不讓他越界,又非得讓他思想上遐想席亦城是彎的,自己逃不出思想牢籠。
誰願意遭這罪,除非哪天釋懷了。
席亦城大馬金刀往自己床邊一坐,臉色又變了:「我給你充個卡怎麼了!不定什麼時候我卡丟了就得用你的,有什麼區別!」
「誒你這樣是不是叫吃軟飯?」張延今天也吃泡麵,嗦著麵條笑嘻嘻揶揄。
席亦城的眼神掃向他:「我軟飯硬吃,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您是大爺,您說了算,」張延收斂笑,繼續吃自己的泡麵。
許暮星把手裡的一千放席亦城桌上,用書本一角壓著,說:「自己收好。」
席亦城心裡團了悶氣,又不好發作,目光緊盯著許暮星,最近他一直纏著人,也沒見有什麼效果,反而星兒一看到他就一臉的煩,眼裡赤果果寫著討厭。
他拉長了臭臉,鄭重道:「星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別找地兒了,我們給你騰地兒,」張延端起泡麵第一個走人。
「對,你們是該好好談談了,掏心掏肺,開誠布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段秋鳴也抓了自己耳機快步出了寢室。
寧儲喲了聲:「最近成語學得不錯啊,但最後一句是審犯人的好嗎。」
段秋鳴:「嗨,意思都差不多。」
薛沅也抱著課本跟上,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