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沅哭得更厲害了:「對、對不起!」
席亦城沒仔細看他們在做什麼,只道:「以後缺什麼就說,但不準開小灶了。」
他還記著補習的事兒。
許暮星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收起你的小心眼。」
他眉頭都沒皺,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兀自將自己餐盤裡的某東西夾進許暮星的盤子裡。
許暮星默了兩秒:「這是什麼?」
席亦城說:「魚。」
剛才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的時候他還忙活著挑魚刺,但這已經不能算是魚了,只能說是相當已經非常奇醜無比的爛糊糊,食堂廚師手藝許暮星是認可的,但席亦城挑過刺的魚兒是真不忍直視。
「謝謝你,以後我不吃魚了。」
「你是怕我挑魚刺辛苦?」
「呵。」
許暮星送他一個微笑,自己體會。
兩天後是週末,這天上午寢室裡還安靜,陽光透過窗戶鋪了一半的地面,湯俊和楊晨傑照例回了家,其他人還在睡。
有部手機開始嗡嗡震動,薛沅睜開眼,從枕頭底下摸出來。
他接到的是派出所的電話。
對於家暴行為,最好的取證時間是24小時內,雖然早錯過了最佳時間,但民警走訪後瞭解了情況,鄰裡也都有作證,更有小區樓道的監控證明,所以通知他一聲,他爸被拘留了。
掛了電話,他還愣了好久,然後慢慢揚起了唇角,開心地走到許暮星床邊爬上階梯,想第一時間與朋友分享好訊息。
「許」才開口一個字,話語頓住了,躺在外側的人不是許暮星。
那人慢慢轉了過來,是席亦城,他又開始爬許暮星的床,這次是半夜三更等人睡熟了上去的,神不知鬼不覺,且為了不吵到星兒沒敢熟睡。
他緩緩坐起,手臂搭著曲起的膝蓋隨意掛著,眼睛因睏倦半眯:「什麼事?」
「你怎麼又爬他床,」薛沅噘嘴,說得特別小聲,然後道,「我爸拘留了,我想告訴他。」
「嗯。」
等了會兒,沒了下文,席亦城也不挪開,薛沅只好下了階梯,想等許暮星醒了再說,忽然他又被叫住。
「等下。」
「啊?」
席亦城眼裡的倦意盡消,盯著他問道:「你之前說你知道星兒怎麼了,話沒說完,現在說吧。」
薛沅又啊了一聲,朝周圍看了看,張延和寧儲還在睡是真的,但剛爬上階梯時餘光瞥見段秋鳴已經醒了,正拿手機看時間,這麼隱私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萬一席亦城再拒絕,那他反而是幫了倒忙。
許暮星會被人笑話的!
他站在床下,心裡糾結得要死。
到底應不應該說,或是再找個時間單獨說,下次的話他不會再暈倒了,對!那就推到下次。
「席亦城」
「說。「
一個字,打亂了他的腹稿,一緊張,道:「許暮星他不想和你做兄弟。」
席亦城眯起眼。
「不想做兄弟那想做什麼,仇人?」段秋鳴忽然抬起腦袋插話,「薛沅,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反正我說不清楚了,席亦城你自己想吧!」怕驚醒其他人,也怕段秋鳴追著問,畢竟男生喜歡男生還是有很多人不理解,薛沅捂住嘴急匆匆逃出了寢室。
席亦城回頭,看著側躺著的許暮星。
其實在席亦城坐起時,許暮星已經醒了,薛沅說的話他也聽見了,完全有時間阻止,可心裡也想知道席亦城聽了之後會怎麼想。
他側了側身,睜開眼,淡淡的目光撞入席亦城眼中。
「他說你不想和我做兄弟?」席亦城問得直接。
「是,」許暮星迴答得也乾脆。
兩人對視。
感受到氣氛壓抑的段秋鳴識趣地不再打擾,被子拉起,接著睡覺。
過了會兒,席亦城重新躺下,單手支著腦袋,眉頭一會兒擰巴一會兒舒展,顯而易見又有脾氣上來,但也有在認真思考,星兒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做兄弟,那做什麼?
他把手搭在許暮星骨骼勻稱的胯上。
許暮星:「?」
席亦城:「我想不明白,不做兄弟難不成你還想做我女朋友?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女的?」
一根手指勾住了他褲子邊緣。
許暮星一腳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