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算帳,討回來,」喜歡就要,天經地義。
他許暮星就是這麼個性子。
緊貼肌膚的觸感蹭著臉頰,他略微偏頭,側向一邊的脖頸被撫住,溫度蔓延,下頜骨被捏在對方手指間,脖子的線條繃得更加緊緻細長,席亦城低頭親他,撬開唇齒長驅直入。
許暮星想接吻,從席亦城說16歲親了他,他就想親回去。
親回去,把這筆帳討回來。
也有滿滿的歡喜無法在那麼多人的地方宣之於口,飽脹的心情彷彿吸了水的海綿,卻仍然不知足想要汲取更多。
席亦城親得有些重,這麼側著脖子也酸。
他推了下,轉過身,腰被扣住,身上的分量太重,不由得往後退了步,腳後跟撞到牆壁發出點聲響,下意識低頭要去看,但對方氣息緊追而至,濃烈又霸道。
「星兒,我喜歡你」
許暮星想回一句,卻說不出口,想說的話全被對方吞了,原本是自己主導,結果成了被動,胸腔裡的氧氣被全部擠壓,席亦城的親吻又熱又燙,要將他溺斃其中。
「特別特別喜歡你」
「為什麼耳朵也這麼軟?」
「就喜歡你,星兒」
「許暮星」
似呢喃的話耳邊訴說,席亦城喜歡在每次給他小憩的一兩秒時間裡說軟話,也是霸道另一種表現,許暮星就是知道,聽慣他的話,習慣親密時的嗓音,告訴他是誰在親他。
ktv到底是娛樂場所,沒有真正安靜的地方。
沒多久,走廊上傳來動靜。
男男女女的說笑聲,服務生領著一幫人到新開的包間,音樂響起,歌聲喊得穿透牆壁,震得耳朵嗡嗡響。
太吵了。
許暮星推了下席亦城,要不是突如其來的音樂,他的意識還在面紅心跳的迷糊混沌中,長睫微斂,緩了緩,眼皮稍稍掀了點去看席亦城,握住腰上的小臂:「你能不能不要把打籃球的力氣全用在我身?」
責怪得沒什麼力度。
席亦城輕呷:「我還覺得不夠。」
說完又用力抱緊。
「可以撒手了。」
「就不。」
席亦城恨不得粘他身上:「早知道不來ktv,沒勁,去電影院也沒意思,不如一起窩在家裡,隨便你看什麼,看書看劇我都能抱著你,星兒,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撒手,一輩子都不。」
「跟個牛皮糖一樣。」
「你說牛皮糖就是牛皮糖。」
「臉呢?」
「這種時候要臉幹什麼?」
「滾吧,」許暮星笑罵。
唇上又被親了下,沒有淺嘗即止,反而蜷著方才的情熱再次侵襲,等視線聚焦,適應昏暗的光線,才覺席亦城肩膀上的衣服快被他抓爛了,心口也跳得厲害。
「亦城,星星?你們人呢?」走廊上有人大喊。
段秋鳴出來找他們。
「他們該不會也走了吧?咱們1班就我們倆了,人單力薄怎麼幹得過他們?」寧儲也在。
「給他們打電話?」寧儲說。
剛喊的兩聲比較清楚,之後的說話混著走廊上或鬼吼或婉轉的歌唱聽不真切,席亦城鬆開人,許暮星正想出去,親了又親的也差不多了,再親就要被發現了。
「走吧,」他道。
然而還沒邁出去,球鞋離了地面,他被託臀抱了起來,後背抵上牆,一陣羞恥,好歹他也是男生!
「」
「席亦城!」他壓著聲,曲膝企圖撞席亦城腰側,但是貼得太親密不像撞也不像踢,席亦城騰出一隻手摁住。
「星兒,你別亂動,這地方只能接吻,做其他的不合適。」
「……」什麼狗話!
剩下的話被牢牢封回去,碾得伶仃細碎。
沒一會兒,手機來電,鈴音帶了震動,貼著衣服布料發出嗡嗡嗡,段秋鳴耳朵尖,過濾掉層層雜音捕捉到鈴聲,兩個人尋聲找到角落。
席亦城正低頭,看著來電顯示,螢幕光暈照亮了他臉。
就有點滲人。
「你們怎麼躲在這兒啊,幹嘛呢?不會是又吵架了吧?」段秋鳴猜測。
寧儲則點亮自己的手機屏,光線在席亦城不十分不滿以及許暮星略囧的臉上掃過,和許暮星好歹做了一年多的同桌,也是天天見,那薄薄的唇此刻鮮艷飽滿,還染著水光,逃不過他的眼。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