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天空之中,怪物與神明瘋狂的交織在一起,而戰場的一角,永井和真卻在平靜的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和真……真的要這麼做嗎……”
花燼一臉震驚的看著永井和真,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永井和真居然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別磨嘰了,快點!”
永井和真笑著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絲毫沒有覺得這個決定有什麼不妥。
“好吧……”
花燼猶豫了片刻後,他的身體便如同花瓣般緩緩消散,最後僅剩一根華貴的長槍孤零零的插在坑洞之中。
“這樣就很好了……”
永井和真毅然決然的握了上去,他的意識在握上神槍的那一刻便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花燼?別玩了,硝神扛不了多久的!”
永井和真有些焦急的說道,他覺得這是花燼為了阻止自己而搞出來的東西。
他找到花燼自然便是為了取得足以改變戰局的力量,他想要復刻花燼附身於鐮鼬老大那樣的操作,讓花燼力量賦予給他,好讓他這重傷之軀能在戰場發揮作用。
“你……決定了嗎?”
在這沒有一絲光亮的空間內,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下一秒,一位叼著煙槍的慈祥老者神情複雜的站在永井和真的面前,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他的身體正散發著幽幽微光。
“師……師傅?”
永井和真驚訝的說道,這個老者正是早就已經和針女同歸於盡的禪院甚爾。
“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嗎?!你想讓我禪院甚爾在這世上最後的一個弟子也下來陪我嗎?!”
禪院甚爾吐出一口同樣散發著微光的二手菸,神情激動的吼道。
“陰陽師,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永井和真被吼的愣了一下,然後故作輕鬆的撓了撓自己頭髮。
“陰陽師,你壓根就沒學會什麼陰陽術,還好意思自稱陰陽師!”
禪院甚爾手中的煙槍重重的砸在永井和真的腦袋上,但是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因為煙槍徑直的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應該算吧……”
永井和真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回道。
“當然算,陰陽師應做之事,應盡之責,你都完美的做到了,比為師都要強多了……”
禪院甚爾原本猙獰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他對著永井和真欣慰一笑,身體逐漸開始消散。
“我真的盡到了責任嗎?我不過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名為利,我選擇透支生命使用神槍也是不想體會失去的痛苦……”
永井和真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於那些妖怪尤其是白還有玉門他們意味著什麼,自己一旦死去他們一定會非常痛苦,但是……他也是如此啊,所以他真的是一個自私的人。
“和真大人。”
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在禪院甚爾消散後似乎亮了一些,眨眼間,一個頭戴微笑表情的老翁面具的傢伙又那麼突兀的站在永井和真的面前。
“露神?”
永井和真當然記得這張面具,這正是討伐荒骷髏時與其糾纏甚久的地方神。
“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聊到了職責?”
露神彷彿閒聊一般的說道,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面具一樣,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有些幽默的老翁。
“是……”
“你誅殺惡人,保護善人,誅殺惡妖,保護善妖,你庇護災難之中的民眾,沒有任何理由的向弱者施以援手,這些在我看來,本應是神明的職責。”
露神的聲音不疾不徐,他輕聲訴說著永井和真的功績,言語中滿是掩蓋不住的讚歎。
永井和真神情認真的說道:“那些不重要,我現在只想不讓任何人在這場戰爭中死去。”
“哈哈哈,比起我,你反而更像是一個悲天憫人的神明呢,人間真是太有趣了,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令人讚歎的傢伙呢……”
露神的身體同樣的消散開來,永井和真現在有些好奇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感覺有點像自己的潛意識。
片刻後,光影再次匯聚,這次還是一位老朋友,前任陰陽寮當主——安倍泰親。
“作為臣子,我怨恨你。作為陰陽師,我尊敬你。作為一個人,我崇拜你。永井和真,不得不說,我看走眼了。”
安倍泰親那低沉的語調就好像是在唸誦悼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