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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中駱姣的酒量最差,不知不覺間喝得有點兒多了。趁著梁崢去陽臺上接電話時,她看向了程敟,問道:「師姐,你還是忘不了他對不對?」

她像是看破紅塵的老僧,語氣裡帶著嘆息。

程敟每每面對她都會生出莫名的心虛感來,她微微的怔了怔,隨即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我和他已經沒有來往了。」

「沒有來往並不代表著就能忘記。」她的語氣也淡淡的,但沒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了。

程敟雖是常往來於兩座城市間,但已經許久沒有回過老家了。眼看著這一年的時間又要過去,趁著這次有足夠的時間,她打算回去看看家裡的老宅,也打算去看看寒雨,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那麼久沒有去看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是常常會想起她來,想著她如果在,她心裡的事兒她就可以向她傾訴,就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說。想得多了內心總會酸澀不已,她通常都剋制著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

人生裡,沒有如果。

頭天晚上雖是喝了酒,但第二天一早她還是早早的就起來。梁崢今兒得加班,抽不出時間來陪同她回去,但將車給了她,她回去會方便些。

她這次回去不打算當天返回,去墓地看看回老宅看看再略略收拾一下,時間長了不住,房子放著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她打算仔細的檢查檢查,該修葺的找人修葺。即便是在臨城買了房,但對老太太和佟姨來說,這兒才是她們的根。

她和梁崢一道出了的門,送了他去公司,這才獨自開著車回老家。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了,熟悉中總夾雜著陌生感,像是她已經離開許久許久了似的。

下著小雨路況不太好,她中途在服務區休息了一次,便直接到了小城。

小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老宅的圍牆上已經長滿了青苔,大門也生出了鏽跡來。從前打理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院子也長出了荒草來。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程敟只略看了一下便去買了東西,驅車去了墓地。

她不只去看了寒雨,還看了佟伯伯、爺爺和爸爸,許久沒有回來,她以為自己會有許多話要說的,但心裡沉甸甸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在墓地待到天快要黑,這才下了山。

她本是打算著今兒檢查院子的,但回城已經黑了,便打算找個地兒住上一晚,明兒再檢查。

這一整天都在奔波的路上,又累又餓,她沒急著去開房,打算先吃點兒東西。到了熟悉的老店,剛點好吃的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周馳莘打來的,她看了一眼後接了起來。剛餵了一聲,電話那端的周馳莘就開口問道:「你在哪兒?」

他的聲音低沉沉甸甸的,好像是心情不好。

程敟以為他是要約自己出去吃飯,便說自己現在沒在臨城,在老家這邊。

聽到她的話,電話那端的周馳莘沉默了下來。程敟在他的沉默中生出了幾分忐忑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周馳莘久久的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開口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二哥現在在醫院裡,情況不太好……」

程敟聽到這話腦子裡嗡的一聲,腦子好像不是自己的,有點兒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她像是連說話也困難,費力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二哥出了車禍,現在人還在昏迷著……」

後邊兒周馳莘再說什麼程敟已經聽不清楚了,她慌亂的站了起來,打翻了桌上的筷子也顧不上,匆匆的就往外跑。她點的東西已經做好,老闆娘在她身後呼喊著,她也聽不見,只知道往車邊去,對電話那端的周馳莘說:「我我馬上回來。」

她要回臨城去,就先得回濟城去乘飛機。可這會兒以她的狀態,連車也開不了,坐在車上打火一時竟然打不燃。

電話那端的周馳莘急切的叫著她的名字,她過了好會兒才像是回過神來,低低的說道:「別擔心,我沒事。」

她試圖再去打燃車子,但又一次以失敗告終。

她這樣兒開車怎麼行,周馳莘著急了起來,讓她現在先別動,先冷靜下來。

程敟將頭靠在方向盤上,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過了十來分鐘,才勉強的剋制著自己冷靜下來。她沒再聽電話那端周馳莘的喋喋不休,說自己要開車了,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從老家回濟城的路上,程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都顫抖著。她強迫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在服務區時甚至還停車略休息了片刻,查今晚是否還有航班飛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