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沒想到他冷漠如斯,氣得渾身發抖,咬唇說道:「你怎麼那麼冷血!」
邵洵哼笑了一聲,說:「我不過是將事情本身剖開給你看,這就讓你急起來了?」他緩緩的吐了口煙霧,接著說道:「我勸你看事兒的時候最好眼睛睜大點兒,少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你這腦子還沒你那師妹夠用,你以為你堵住施啟安了又能做什麼?給他兩巴掌,還是打算讓他為你那師妹負責?」
他的話將程敟堵得啞口無言,她想找施啟安問個清楚,但問清楚又能怎麼樣?完全改變不了任何。頂多隻是憤怒的罵幾句出出氣罷了,她能拿他有什麼辦法?
而且就算是出那口氣,施啟安願意讓她出,也不過是仗著她和眼前這人之間的關係。程敟越想越心涼,她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
茫然和無力將她淹沒,腳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她一時甚至無法邁動步子出了這個包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邵洵才又說道:「那些東西一旦碰了,這輩子也差不多完了。你與其在這兒耽擱時間,我勸你心硬點兒,見她送去該去的地方,也許還能保住她一條小命。」
眼前的這人陌生極了,有那麼瞬間,他的面容在她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她甚至無法看清楚他。
程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包間的,她頭重腳輕的,眼前的物體像是都倒了過來,看得她眩暈不已。
走出會所,冷風吹來讓她的腦子稍稍的清明瞭一些,腳下卻是無力,她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過了許久,她才起身往路邊去打車。
她沒有回家,對司機說了駱姣那邊的地址。但車子才剛駛到門口,就有救護車從小區裡呼嘯而出,程敟的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慌亂,給老駱打了電話沒有人接,她直接讓計程車師傅跟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一路飛馳著到醫院,程敟開啟車門下車去,救護車裡推出來的果然是駱姣,後邊兒的老駱滿臉的焦灼的,而陳箐則是早哭得眼睛紅腫了。兩人全身心都在駱姣身上,誰也沒有發現後邊兒跟著的她。
程敟的腦子裡亂成一片,她明明是該跟著上去的,但此刻的腳步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她是那麼的害怕,害怕看到老駱他們的傷心難過,更害怕會有不好的訊息。
過了許久,她拿出手機來,給梁崢打了電話,告知他駱姣被送到了醫院。她沒有往裡邊兒去,就在外邊兒失魂落魄的那麼坐著。
過了大概半小時,或是一小時那麼久,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梁崢打來的,他在老駱他們那邊沒有見著她,問她現在在哪兒。
第340章 鬧事
程敟這晚沒有往醫院裡去,問過了駱姣的情況後兩人沉默的就在醫院門口坐著。
駱姣果然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老駱和陳箐在一夕之間像是老了十幾歲。他在痛心疾首之餘,果斷的將她送去了戒毒所強制戒毒。
任誰也沒有想到駱姣會走上那麼一條路,陳箐整日以淚洗面,老駱一直強撐著處理著所有事兒,但在一個星期後的某個早晨陳箐起來,發現他暈倒在了客廳裡。他是中風,醫生說幸而發現得早,否則將有生命危險。
程敟去探望過駱姣一次,她的臉色仍舊蒼白,神情漠然。她簡單的問了她是否習慣之類的事兒,沒有告訴她老駱住院的事兒。也沒有問她誰給她的那些東西,除了施啟安不會有別人,已沒有問的必要。
駱姣的話很少,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偶爾問她,她會簡單的點頭或是簡短的說上那麼一句,剩餘時間裡便是沉默無言。
程敟知道目前階段她很痛苦,她以為她會崩潰大哭或是用別的方式發洩情緒的,但卻都沒有,她十分平靜,平靜得像是隻剩了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一般。只在要離開時讓程敟別再過來,也轉告她父母,讓他們都別過來,就算是過來她也不會再見他們。
此後的時間過得快極了,彷彿一晃便到了初冬。只是程敟已不願意去回想這段時間裡的事兒。
這段時間,邵馳所打通的各種人際關係終於起了作用,對於那塊地的競拍已是勢在必得。連著辦公室裡的氣氛也愉悅了不少。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來臨,大清早周馳莘就給程敟打了電話,說是有朋友買了新鮮的羊肉,讓到他家裡去吃羊肉鍋子。
窗外天空陰沉沉的,飄著細細的小雪,程敟不知道怎的生出了些恍惚來,微笑著應了下來。
這一天雪都沒有停下過,下班時更大了,紛紛灑灑如鵝毛一般。程敟買了些水果,打車去了周馳莘家。
他家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