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倒也不同她客氣,很快就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他拿起筷子剛開始吃麵,又看向了程敟,問道:「你吃嗎?」
程敟搖搖頭,說道:「不吃,我現在晚了就不吃東西了。」
大概是在辦公室裡坐的時間長了,她竟長了兩斤肉,感覺自己都有肚子了,於是晚上便開始節食,只吃很少的東西。
節食這事兒以前她是從未做過的,現在卻在乎起了自己的身材來。
邵洵挑了挑眉,問道:「減肥?」
她那點兒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
程敟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算不上,只是吃得少點兒。」
邵洵對她這回答顯然是不滿的,說道:「都痩得硌人了,還減什麼肥?少跟著學那些亂七八糟的。」
程敟沒吭聲兒,他也沒再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抬腕看了看時間,問道:「明早幾點的飛機?」
他問這事兒顯然是打算送她去機場,程敟知道他忙,想讓他好好休息休息,說道:「八點多,你睡你的,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八點多的飛機,但至少得提前一小時出門。六點多就得走,距離現在也只有六個小時了。
邵洵不置可否,低頭吃起了面來。
程敟其實有心想多說幾句話的,或是問點兒什麼,但見他埋頭只吃著東西,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不知道怎麼的,看著看著的胸腔裡竟冒出了點點的酸澀來,她迅速的垂下了眼。
第441章 靜觀其變
邵洵第二天還是同程敟一同去的機場,他要去一趟京都,只是航班比程敟的航班晚了兩小時,懶得再跑一趟了,於是便隨著她一道出發。
臨走前沒有分別時的你儂我儂,邵洵一大早就在打電話,忙個不停。程敟去買了兩杯咖啡,遞了一杯給他。臨走時猶豫了一下,最終也只叮囑了他注意身體,這才匆匆的離開。
邵洵最近跑京都的時間比以前多了許多,回到濟城,程敟有心想打聽點兒關於邵氏同江氏之間的訊息,但卻打聽不出什麼來。
窗外夜色正濃,高樓下車水馬龍霓虹閃爍。酒店的房間裡,邵洵和周馳莘各坐一個沙發,周馳莘的手裡拿著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水喝著,瓶身上霧氣濛濛很快聚成了水珠。對面的邵洵指間夾了一支煙,正緩緩的吐著煙霧。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周馳莘將水喝掉半瓶放在一邊,這才開口問道:「祁老怎麼樣了?」
他到這邊兒見一客戶,知道邵洵也來了這兒,便找了過來。
邵洵手撐著額頭,眉心裡帶了點點的疲倦。他彈了彈菸灰,說道:「情況不太好,專家會診了幾次,目前還沒有拿出治療方案來。」
他們同江家的爭鬥裡,眼看著已經佔了上風,卻不料祁老突然重病入院。祁老的病來勢洶洶,無論是他和周馳莘都很清楚,一旦祁老倒下還是退了下來,他們這些年來辛苦鋪的關係就廢了。
江家那位在位多年,關係盤根錯節根深蒂固,如果不趁著這機會徹底的讓下去,一旦等他緩過來,那他們就徹底完了。
兩家爭鬥到了現在,早已無法維持著以前的平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們鋪了那麼多年的路,怎麼能功敗垂成?
周馳莘坐不住,起身來來回回的走著,臉上透著焦躁,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晃來晃去待到邵洵眼都快要被他晃花了,讓他坐下,說道:「能怎麼樣,暫時靜觀其變,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
他雖是說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但周馳莘知道,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了。那位突發重病,即便是醫生拿出好的治療方案來,但手頭的工作恐怕也只有暫時放上一段時間了。
房間裡一時靜了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隔了會兒,周馳莘才開口問道:「黃達那邊,二哥你要不要約一下?」
邵洵抽著煙,側頭看向了窗外,淡淡的說道:「約什麼?你以為約了他就會見了?就算是他見了,祁老知道會怎麼想?」
可不,他要是在這時候再去搭別的關係網,祁正明這邊如果知道,必定會心生芥蒂,到時候事情恐怕只會更糟糕。越是在這時候,越是不能病急亂投醫。否則一切都毀了。
他倒是能沉得住氣,周馳莘卻不能,不停的敲著手裡的打火機,罵了一句髒話,說道:「運氣真他媽的背。」
可不,那位早不病倒晚不病倒,偏偏在這時候病倒,哪怕再晚上那麼一個月,他們的處境也不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