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姣同人約了在酒吧門口會合,程敟和梁崢沒有跟上去,等著她先去同人打招呼。其間程敟接了一個電話,這邊吵,她走了幾步到稍稍僻靜的地方說話。
待到講完電話回來,駱姣他們已經在同梁崢說話了。程敟快步的走過去,在看清駱姣身邊站著的人時白著臉愣在了原地。
任她如何也想不到,駱姣那位有好感的異性,竟然是施啟安。他今兒穿了一件白色大衣,風度翩翩的立在燈下。朝程敟看來時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神色半點兒不變,跟完全不認識她似的。
駱姣一向大大剌剌,並未發現程敟的異樣,害羞的介紹:「程敟姐,這是施啟安。」
程敟勉力鎮定下來,施啟安已伸出手,微笑著打招呼:「你好程小姐。」
程敟知道,這人最擅長的就是隱藏。就算是現在撕破他的臉皮,駱姣也未必會相信。她的腦子很亂,一時沒有好的辦法,只能過了這一晚再作打算。
於是隻能伸出手去,同施啟安淺淺一握,叫了一聲施先生。
四人一起往酒吧裡走,施啟安是鎮定自若的談笑風生,彷彿完全不擔心程敟會揭開他的真面目。
程敟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著,施啟安的真面目當初就連她也被矇騙,所以對他絲毫不設防,更何況是涉世未深的駱姣。在感情這事兒上,親生父母的阻止也未必有用,更何況她只是外人。
駱姣提起施啟安,言語之間就是陷入戀愛的小女孩兒,她要怎麼去阻止她和這人面獸心的東西在一起?
一路上程敟都心神恍惚的,直到坐了下來這才勉力的打起精神來。
施啟安極為周到體貼,很自然的接過駱姣的外套放好,叫來酒保,給她和駱姣點的都是女孩子喝著玩兒的酒,完全就是一副紳士模樣。
在程敟沒注意時,他已和梁崢侃侃而談。看得出來,就連梁崢對他的印象也很不錯了。是了,像他這樣擅長於偽裝的人,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好印象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程敟一直沉默著,幾乎不怎麼說話。駱姣大概是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拉著她去上洗手間。
她挽著程敟的胳膊,走到安靜的地兒,這才問道:「師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施啟安?」
程敟擠出一個笑容來,含含糊糊的說:「怎麼會?」
「那你怎麼都不說話?」駱姣撒著嬌,又說:「你看他哪兒不順眼就告訴我,我讓他改。我還等著以後他去我家你多向我爸媽說點兒好話。」
她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中,程敟本是想試探一下她的,這下只得將話給嚥了回去。
程敟本是沒打算留那麼久的,但這下沒再提走。施啟安此人長袖善舞,同梁崢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卻一點兒也沒讓氣氛冷場過。
到了十一點,他看了看時間,主動說讓不早了,駱姣這才剛剛回國,讓她早點兒回去休息。
他大概是想提出送駱姣回去的,但卻被程敟搶先開了口,微笑著說由他們送駱姣回去,施先生也早點兒回去休息。
施啟安微微笑笑,並未多說什麼,只讓他們注意安全,讓駱姣到家後給他打電話。
駱姣羞怯的應好,同他道了晚安,這才上了車。
程敟一路都沒說話,她心事重重的,怕那兩人看出異樣來,只得故作困了打了哈欠裝作打瞌睡。待到送了駱家到家,回程的途中梁崢見程敟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正怔怔的看著車窗外,這才問道:「怎麼了?從去酒吧你就不怎麼對勁。」
程敟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沒怎麼。」她猶豫了一下,看向了梁崢,問道:「師兄,你覺得施啟安這個人怎麼樣?」
梁崢沉吟了一下,說:「看起來挺不錯,但和姣姣未必合適。姣姣被老師和師母寵著長大,就是一小孩兒。這人城府很深,姣姣不是他的對手。」
他也算是在職場打滾多年的人了,和施啟安聊了那麼會兒的天,但完全看不出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說著笑了起來,看向了程敟,說:「但他們是在談戀愛,不是敵人。你如果是為了這事兒擔心,完全沒有必要。談戀愛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們倆的年紀相差得不少,不是有代溝嘛,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分了。」
程敟點點頭,不再說這話題了。打算先想想怎麼辦,再找時間約駱姣出來談談。
這一晚程敟遲遲的睡不著,只要想到施啟安和駱姣在一起,她就完全沒有任何睡意。可即便再清楚施啟安是什麼樣的人,她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