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一個熱水澡,她才漸漸的緩了過來,睜著眼睛茫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她疲累得想就那麼沉沉的睡過去,但生活還得繼續,許久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打起了精神來擦淨身體穿上衣服。
如她所預料的一般,事情的確沒有就此結束。她雖是沒有被暫停工作,但卻時不時會被叫去問話,先是邵嘉逸那邊,然後是邵馳。她已經冷靜了下來,頂著各方的壓力咬死之前的說法。
他們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問詢雖是未動粗,但還是讓程敟疲累無比。晚上做夢時甚至也夢到自己被帶去審問,一遍遍的重複著同一個問題,直至她崩潰。
邵馳最開始應該是想壓下這事兒,但這事兒最終還是沒有被壓下去,相反很快上了報紙,並且由警方來調查,邵嘉逸也被停了職。
最近邵氏多風多雨,底下人心惶惶。沒有調查出這事兒和丁老闆有關,程敟雖是洗清了嫌疑,但日子也並不好過,她是由邵嘉逸提拔上來的,現在邵嘉逸被停職,她又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底下原就不服的人現在沒了忌憚,說話做事兒都帶著刺,她倒還算是沉得住氣,任由著那幾人作,只管做自己的事兒。
公司裡有事兒,她每每回到家都已經晚了,更別提說陪陪小傢伙了。小傢伙為了和媽媽多呆一會兒,開始每天她起床她便跟著起床,屁顛屁顛的跟在媽媽的身後,直至程敟出門上班,才念戀不捨的告別。
邵嘉逸被停職後,邵洵果然沒多久就出現在了公司。不過他已經被架空,比起以前清閒了不少。有人常常看見他在樓下的咖啡廳喝咖啡。
這天程敟有些悶,中午的時間到天台去透氣。這兒很少有人來,她每每壓力大時都會上來站上一會兒。
但今天上去時上頭已經有了人,邵洵站在天台的邊緣上抽著煙,風聲獵獵作響,將他的襯衣吹得鼓鼓的。
從他回公司後,程敟還一次都未見過他,完全沒想到他會在這兒,她並不想見他,身體有些發僵,悄無聲息的按照原路返回。她走得有些急,不小心踢到了一粒石子兒,打在牆上發出啪的聲響。
邵洵回過頭,就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儘管只是一晃而過,但那身影看著十分熟悉。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但沒多大會兒就收回了視線,抽完了手中的煙,下了樓。
邵嘉逸被停職後程敟一直被冷待,下午時邵馳的辦公室竟然打來了電話,讓她上去一趟。
程敟以為還是因為邵嘉逸的事兒,但卻並不是,到辦公室後邵嘉逸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溫和的讓她坐,並讓秘書倒咖啡進來。
程敟受寵若驚,一時惴惴的。邵馳讓她別緊張,這段時間找她詢問,是出於公司的程式,讓她別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好好做事。
他同樣也知道邵嘉逸走後她的日子不好過,說她是邵嘉逸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現在他不在,讓她有什麼棘手的事兒就告訴他,他會讓人處理。
他親自接待她說這些事兒,程敟知道多半是因為邵洵回來了,他要完全的架空邵洵,句需要拉攏人。
她的身上早已被打上了邵嘉逸一派的人,自然不會不識好歹的拒絕,向邵馳道了謝。
不知道是邵嘉逸提起還是怎麼的,邵馳竟然知道她家人過來的事兒,說這段時間事情多辛苦她了,給了她兩天假,讓她好好陪陪家人。
程敟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再三的向他道謝,這才出了辦公室。
無論邵嘉逸是出於何種目的,好歹忙碌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她總算得以喘口氣兒。下午的時間她就開始盤算起來帶老太太他們去哪兒逛逛,還要帶他們去吃好吃的。
今兒本是可以下早班的,但臨走時有一客戶突然過來,她不得不接待,到了八點多才送走人。
這段時間累得不行,她沒有再去擠公交,打了車。這時候的路上仍舊還擁堵著,車子走走停停,她合上眼睛假寐著。
回到租住的小區,外邊兒的水果店還開著門。想起這段時間她都沒給小傢伙買過吃的,於是便過去,挑選了一些平常老太太捨不得買的水果,又在隔壁的店裡買了些零食,這才拎著往家裡走。
往小區門口時,她竟然發現邵洵的車竟然停在路邊兒。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來,只當沒有看見,匆匆的往小區裡走。
但沒走幾步就被邵洵給叫住了,他慢悠悠的從車中下來,問道:「你躲著我幹什麼?」
他一直在車裡坐著,剛才程敟往車邊瞥了一眼又匆匆的收回視線被他收入眼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