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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有事嗎?」程敟將拖鞋給他,問道。

邵洵沒有回答她的話,走到沙發那邊坐下,才問道:「打電話有什麼事?」

那時候沒有能問出口,這時候已無問的必要。程敟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其實就算是問了又能怎麼樣,她也幫不上任何忙。

兩人到此便再無話了,邵洵像是在自己家裡似的,往浴室去洗漱,上了床。從進門起兩人就沒說過幾句話,但卻並不妨礙他的火熱。在晚上打電話的那個時段,他是那麼的冷漠,陌生得同現在像是兩個人一般。

程敟有那麼瞬間的走神,惹得他不滿,啞聲問道:「在想什麼?」

她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咬住唇。

年關很快便到來,今年的年終晚會比任何一年都要冷清。饒是邵馳早早的吩咐下去務必要比往年更加盛大熱鬧,但最終到來的賓客卻不如往年的多。邵洵未出現,而邵家的另幾位也只過來露露臉便離開。

往年過來的都是重量級的人物,而今年都只派了代表過來。這和預期的不同,不知道是否代表著邵氏已經不如以往。

大權在握的第一年,年終晚宴就比以往冷清,邵馳雖是隱忍著沒有發脾氣,但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直到上臺致辭,才恢復了以往的溫和。

但不只是程敟一個人感覺到了他的怒火,就連馬助理也是戰戰兢兢的,在那麼一個日子裡,大家的神經都緊繃著,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一直到晚宴結束,邵馳的車子離開,緊繃的神經才得以鬆懈下來。程敟早已累得不行,腳早已站得又酸又疼,找了個地兒坐下休息了片刻,這才往外邊兒去打車。在回家的路上,程敟接到了另一位同事的電話,告知她這次的晚宴,新年上班後邵馳很有可能會追責,這個年註定是要人心惶惶了。

程敟更是疲憊不已,掛了電話靠在車椅上久久的沒有力氣動。她今兒是前所未有的累,回到家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調好明早的鬧鐘就倒在了床上,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大過年的她的運氣還真是背,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太累了還是著涼了,早上起來她鼻塞頭痛,找了感冒藥吃下,她連早餐也沒弄來吃急匆匆的準備去坐車。

東西雖是早已經寄回了家,但有部分寄不了的她只能自己帶,收下來也裝了一大行李箱。她正要拎著行李箱下樓,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竟是孫敬偉打來的,說他聽說她也是今天回家,讓她別去擠車了,同他一起,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兩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未聯絡過了,他不愧是社交達人,竟然沒有半點兒生分。程敟已經買好了車票,也不願意麻煩別人,趕緊的拒絕。

孫敬偉卻笑著說不過是順路的事兒,也算是為春運減輕一點兒壓力,如果她覺得不好意思,讓她給他油費就行。並說他也不是單獨載她,還有另兩位老鄉,大家一起走能換著開車,也熱鬧。

盛情難卻,程敟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她其實是怕擠車的,這下鬆了口氣兒,放下行李等孫敬偉過來,又從抽屜裡找出了紅包來,打算待會兒下車時給孫敬偉留一紅包。

一個小時後孫敬偉才過來,程敟趁著這時間去樓下吃了東西,又去超市裡買了水和食物,今兒的高速肯定會堵車,帶點兒吃的喝的有備無患。

程敟在估摸著孫敬偉過來便提前拎著行李下了樓,他的車中已經坐了一男一女的年輕人,他下車來替他拎行李放到後備箱,說道:「怎麼不在家裡等著,外面多冷。」

昨晚還下了小雪,這時候樹杈上仍舊還留有殘雪,地面濕漉漉的,又潮又冷。

程敟笑笑,說自己也才剛下來沒多久。

上了車,孫敬偉向她介紹了那兩位老鄉,小劉和小張,都是年輕人,一路上話題不斷,車中熱鬧得很。

這三人侃侃而談,程敟是話最少的人,她感冒了腦子昏昏沉沉的,總是忍不住的想要打盹,人叫她她的反應也慢半拍。

孫敬偉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得說自己有點兒感冒吃了感冒藥。孫敬偉便遞了一條毯子給她,讓她不必見外,好好睡上一覺。

程敟這一路是睡到家的,那三位輪流開車,只有她感冒沒有輪換,腦子昏沉不安全,她也不敢開。

她這感冒回到家非但沒有減輕,反倒是變得嚴重起來。佟姨給她熬了薑糖水讓她喝了發汗,她怕會傳染給他們,第二天一早便往診所去輸液。

因為感冒的緣故,她這個年什麼忙都沒有幫上,整日就呆在房間裡養病,聽著小巷裡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