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原是希望能提高補償的,但在這場長長的拉鋸戰裡,憂心著自身的安全以及又擔心開發商不拆放棄掉這邊,心裡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拿著賠償的那點兒錢去別的地方付一個首付也好,省得在這兒提心弔膽的生活。錢很重要,但一家老小的命更重要,他們所求的不過是平安。
程敟這段時間忙,沒往這兒來,並不知道有人來鬧事。她哪裡不知道這是開發商的手段,包括放棄掉拆遷這邊的傳言,也是有心人故意的散佈出來的。她立即便詢問這事兒告訴邵律師他們沒有。
愁眉苦臉的中年男人說已經打過電話了,可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讓大家注意安全,那些人來就立即報警。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程敟氣憤不已,詢問那些人可能會什麼時候過來。她打算在這兒蹲守。
但那些人來這兒是毫無規律的,不論白天晚上,只要想來就來了,要不然巡邏的民警也不會拿他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程敟聽後決定在這兒蹲守,拍下這些人作惡的證據。
決定下來後她同老徐說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又給佟姨打了電話,說這幾天要加班,她可能會回去得很晚。
據說那些人昨天才來鬧過一場,程敟本以為要等上兩天的。誰知道當天晚上晚飯時間她正要離開時,就有摩托的轟鳴聲由遠而近。
在這兒住的人們聽到這聲音馬上臉就變了色,或是急哄哄的呵斥玩鬧的孩子回家,或是緊鎖大門,一時間外面竟然都沒了人。
這些人怎麼鬧騰怎麼來,顯然是要住這兒的人們害怕。往大門上扔著啤酒瓶子,流裡流氣的說著些下流話。或是粗魯的上前踢門,罵罵咧咧的讓人出來。有恰巧這時候歸來的人,連回家也不敢,聽到動靜便遠遠的躲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難以想像他們竟會那麼囂張。程敟暗暗的咬牙,在暗處將這些罪行全都給拍了下來。
他們是掐著時間點兒的,十幾分鐘在民警來之前便作鳥獸散逃之夭夭。
程敟在人走後才出來,給老徐發了簡訊,問他下班沒有,說她馬上回單位。她並沒有等老徐的回覆,在發完簡訊之後便匆匆離開。
那些混混走後路上又零零星星的有了路人,大概是已經習慣這樣兒,臉上的神情麻木。雖是路上有行人,但在一片斷壁殘垣的影子間,這以前熱鬧的舊城區顯得淒冷蕭瑟,不知道怎的,程敟的心裡竟有些發毛,於是加快了腳步。
第74章 為什麼
眼看快要出巷口,她剛鬆了口氣兒時,突然察覺到身後多了腳步聲。她剛回過頭去,剛看到人影就被人給捂住了嘴,連求救和掙扎都沒有就被人給用口袋套住,丟到了後備箱後。
半個小時後,程敟被人從車裡拖了出來,丟到了地上。後備箱裡悶熱空氣稀薄,當她被從袋子裡放出來時頭上已是大汗淋漓,堵著嘴的布拿開,她大口的喘起了氣兒。正打算看看這是什麼地兒時,有腳步聲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心裡一緊,抬起頭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年輕男人,面容陰柔,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俊美。只是一雙眼睛裡帶著陰狠的戾氣,讓人一眼便生了寒。
程敟已知道自己被『請』來是因為何事,早在門口被丟了死貓時,她其實就已預料到自己可能會有危險。她是準備了防身用具的,只是壓根就沒有派上用場。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與來人對峙著。
男人很快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見她沒有像想像中的異樣痛哭流涕求饒,不由得來了點兒興致,似笑非笑的說:「竟然是一娘們兒,有意思。」
他說著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說:「程記者是吧?你的膽子可真是夠大,已經警告過你你還敢太歲頭上動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程敟臨走時給老徐發了簡訊,她現在只盼望著他打她電話打不通發現她不見。而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著有人來救她。
她剋制住心中的恐懼,面無表情的同男人對視著,用極淡的語氣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男人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輕蔑而又不屑的說:「你該做的事?一個小小的記者,不就為了博眼球博熱度麼?今兒就讓我好好給上一課,不是任何血都是能吸的。」
他說著抬起手,程敟以為他是要對她動手,身體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男人卻沒有對她動手,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陰惻惻的一笑,說:「程記者別誤會,動手是粗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