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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滿意我嗎?」漂亮男孩兒紅著臉,這句話問出口,他好像很難為情,睫毛眨得飛快,眼睛裡殘留的淚水,因為他快速眨眼的動作,從眼角流下。

正好漫過那顆淚痣時,被沈奕笑用指尖抹去。

徐鶴飛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又是一跳。

滿不滿意?

徐鶴飛開始回憶,自從見到沈奕笑起,自己所有的心理活動。

過了兩秒,他認同地點點頭:「滿意。」

「那你……」沈奕笑深吸一口氣,好像用盡了所有勇氣,問他:「那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這話讓徐鶴飛一愣,隨後他沉默許久。

這並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時候。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徐鶴飛離十年,還差了個兩年。

而沈奕笑才剛剛被渣男騙了,說出結婚的話,看起來只是氣話。

這真的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時機。

但徐鶴飛看著沈奕笑那雙眼睛,越來越紅,眼眶裡的淚水蓄得越來越多。

如果拒絕了沈奕笑,他會哭的吧。

沈奕笑哭起來很漂亮,可他這時卻又忽的生出了些不忍心。

他才被渣男欺負哭了,又被自己欺負哭,也太可憐了些。

在沈奕笑眼睛裡的眼淚,徹底掉下來前,徐鶴飛看著他,溫聲應道:「好。」

他想,自己也許也該試試,接觸一段新感情的。

於是在第二天,兩人就拿了家裡戶口本,去領了證。

他們成了彼此的伴侶,彼此的丈夫。

沈奕笑當天摸著自己的紅本本,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徐鶴飛也是。

不過他比沈奕笑好一些,因為他會裝。

裝作成熟穩重的樣子,將沈奕笑帶回了家裡。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啊。」沈奕笑悶悶不樂的聲音,將徐鶴飛拉回現實。

「為什麼?」徐鶴飛低聲問。

「他明明只是一個渣男,我卻這麼難過,哭了這麼久。」沈奕笑揉揉自己通紅的鼻頭,沮喪地垂下頭,看著自己睡褲上那隻粉桃子,絮絮叨叨地接著說:「我明知道不應該這樣,不應該為了他浪費我任何感情和時間,可我還是忍不住。」

他的頭又低了幾分,像是想把自己抱成一團,團起來,好叫別人不要罵他,不要傷害他。

「我好失敗。」他從嗓子裡擠出哽咽的,委屈的聲音。

很小聲,像小動物受傷過後的嗚鳴。

「不,你不失敗。」徐鶴飛說。

沈奕笑偏過頭來,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瞅著徐鶴飛,昏黃的小床燈,落了些光源到他眼裡,好像把他的眼睛點亮了似的。

「為、為什麼?」他睜大眼睛,問:「你不覺得我很軟弱嗎?」

徐鶴飛不急不緩,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可為什麼,人沒有軟弱的權力呢?你受到了傷害,當然可以感到難過、傷心、不解。」

身邊的朋友,都是勸沈奕笑不要難過,快點走出來,快點投入到新的感情中去。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對他說,你當然可以軟弱,可以難過。

沈奕笑聽家裡說過,徐鶴飛之前有個從高中談到大學,卻在大學畢業後劈腿富商的男友。

他下意識問:「你也會很難過嗎?」

問完過後,沈奕笑就有點後悔,他這個問題問得有點越線。

他這個人,憋不住話,和前男友的事情,是主動說的。

但徐鶴飛卻一次都沒有提到過他的前男友。

也許這不是一段愉悅的往事,他不應該說出來,讓徐鶴飛難受。

於是沈奕笑又立馬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隨便問的,你不說也沒關係。」

出乎預料,徐鶴飛很坦誠地答了:「當然難過。」

「像我一樣嗎?」沈奕笑問。

徐鶴飛點頭:「像你一樣。」

沈奕笑感到些許驚訝與不解,怔怔地看著徐鶴飛,呆頭呆腦的樣子,還挺可愛。

徐鶴飛好笑著看他:「這很正常。」

「我以為……你不會像我一樣。」他瞅了一眼徐鶴飛,小聲地說:「這樣不體面。」

徐鶴飛處理事情,看起來這麼冷靜理智,遊刃有餘,原來曾經也這麼狼狽過嗎?

「被傷害的人,哪裡有什麼體面可言。」徐鶴飛笑了一聲:「悲傷、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