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銀鑠踹溝裡,他可不就是老大唯一的小弟了麼!
林雨泠眯著笑,湊過來,出主意道:「就只是把銀鑠踹下去?」
方世傑頓住,眼睛一點點圓睜,四目相對,眸子裡閃過狡黠。
「哦!」他悟了!
陳姝眨巴著眼睛,就見倆人突然同時轉頭望向她。
警鈴大作。
「好啊!你倆造/反啦!」
「嘿嘿嘿嘿!」方世傑被林雨泠成功策反,當場發出篡位言論:「老大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林雨泠挑起了戰爭,自己獨站一邊撿樂。
陳姝被追著在車站廣場跑了個整圈,愣是耽擱到廣播開始播報。
於是突然一個猛轉,衝著林雨泠身子一彎,抱著他的大腿就將人扛在了肩上。
風聲帶動心跳震耳欲聾,視角鬥轉一米九。
「陳姝!」
林雨泠被驚到,忙去抓她的衣裳。
「嘿!」陳姝偏又使壞,向上顛了他一下,大步跑了一段。
「你先到我家來吧!要晚點了!」
三人壓著點坐上列車,各個氣喘吁吁。
「你喘什麼,負重的是我。」陳姝往椅子上一癱,隨即腦瓜子就收到了林雨泠的爆慄:「還不是你嚇得!」
「錯了錯了」陳姝厚臉皮的討饒,滑跪的非常順暢。
列車向前行駛起來。
速度不比軍部,抵達下一個中轉要用十個小時。
天從亮到暗,周圍不是打呼就是放屁,還有人的腳丫子散發著歹毒的味道。方世傑的屁股都坐麻了,生無可戀地仰著腦袋。
啊,他可憐的屁股,可憐的腰,可憐的脖子!
陳姝還在玩9號工作室的遊戲。
很奇怪,找不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這工作室太健康了,絲毫沒有夾帶私貨,反而處處正能量。但越是這麼健康,她越覺得奇怪,越奇怪就越上頭,手指頭在光腦上狂點,就差冒起火星子。
林雨泠也在劃動光腦,只是他並非玩遊戲,而是在讀那本《生命之樹》,學習希伯來文。
可惜這語言實在太小眾了,學起來十分困難,別的沒讀懂,倒是對陳姝心生敬佩。
她到底怎麼學得進去的?難道這就是每個人的天賦點不同嗎?
林雨泠快被枯燥吐了。
就這樣,終於在轉車之後又轉車,三人在近二十個小時後從車上下來了。
「我滴個老天爺爺,老天奶奶,我還活著嗎!」
方世傑發誓,這車程絕對比比賽和清剿變異種還可怕!
但凡換個交通工具,二十小時已經夠他環繞地球一圈了!
「還沒到呢。」
殘破到露天的車站,坑坑窪窪滿是積水,牆面的黴菌厚得都能直接鏟下一塊。
幾道目光兇惡地盯過來。
陳姝拉了拉袖子,將光腦嚴嚴實實藏住,道:「咱們穿太好了,很容易被盯上,都小心著點。」
說著,她從鏽掉的座椅上直接掰了一根腿兒。
「遇到了,不要想著給他們長教訓,這裡都是亡命徒,咬斷攻擊者的喉嚨,其他人才不敢上。」
離貧民區越近的這些地帶危險越高,很多人被盯上後不死也要掉層皮。
因為沒有監管,或者說自成一派,警察也頭疼,乾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了貧民區就更是法外之地,想在這兒活,沒有人的手能是乾淨的。
方世傑和林雨泠謹慎地點頭:「明白。」
但陳姝並不放心。
方世傑和林雨泠在和平社會裡長大,對於他們而言,法律的概念更深刻,即便明白道理,也未必下得去手。
她帶頭前走,就聽到有腳步在跟。
一直走到了半路。
空氣中瀰漫著潮氣,漚著垃圾發出惡臭,混雜著些許低劣的資訊素,像動物遍地撒下的尿一般。
陳姝在這些地方畢竟有著十來年的生存經驗,身體的條件反射比在軍校還利索。
疾風襲來,那人持刀前撲的瞬間,陳姝一把將林雨泠拽去身後,像打棒球一樣毫無猶豫地揮桿,朝那顆腦袋砸去。
「砰!!」
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根本沒有揮刀的機會,頓時就血花四濺,爆裂當場。
快,狠,準。
陳姝緊接著旋身飛踢,兩步一腳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