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鑠想起自己被oga妹妹撤回的小費,憤憤地咬了一口壓縮餅乾:「我也想拜師,為什麼她o緣能那麼好!」
從入學她就沒見過林雨泠對哪個alpha能這麼耐心,好幾次她都替陳姝捏一把汗,以為她就要捱打了,結果小丑竟是她自己。
羅斯悠悠道:「你倆不也挺喜歡她麼?」
一個肯不斷提升自己,又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很難不受歡迎吧。
羅斯回憶著點點滴滴,不得不承認,alpha們因為高傲的自尊,不肯低頭,愛耍嘴皮子,錯了也不會認錯,那時候他就算捱了林雨泠的打,也沒學會尊重,只是記得疼了而已。
這麼久以來,沒有人提出他們話語和行為其實是不妥的,他們也意識不到,就覺得『不一直都是這樣嗎』『oga本來就這樣啊』,是陳姝直接提出,他們不該這樣想,不該這樣說。
那時候他也只是出於室友關係才有所收斂,直到那個oga墜落在他眼前。
遲來的一悶棍終於打了下來。
他才突然間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些卑劣之處。
那當然是不會討喜的,那甚至足以逼死一條鮮活的生命。
「那倒也是,嘿嘿。」方世傑有些傻氣地笑起來,又驕傲地挺了挺胸脯:「老大不愧是老大。」
夜越來越深了,不妙的是陳姝又開始發燒,她的易感期比其他alpha都要磨人。
隊伍不得不原地休息。
「這抑制劑真的不是假藥嗎,我瞧著點兒用沒有啊!」方世傑擔心地擰著眉頭。
銀鑠搖頭:「這可是安老師親自跟上面對接,研製的3salpha抑制劑,怎麼可能是假的。」
「那應該就是因為沒有3s能做臨床實驗,所以藥效才不太好說,也沒想到陳姝易感期會來得這麼巧,就正碰上比賽。」羅斯摸摸下巴,然後自覺退離陳姝兩米遠。
「抑制劑打下去體溫反倒更熱了。」林雨泠收回手,望向其他人。
「我們需要水給她降溫。」
可是地圖上來看,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河邊並不近。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若拉立刻站起身,她的腳剛好,走這麼久其實已經很疼了。
姜勇再次將羅森扛起來:「咱們走。」
羅斯走過去:「你背太久了,換我來。」
銀鑠更是二話不說,蹲下身子,將陳姝牢牢背好。
羅森趴在羅斯的背上,借著火光看著前進的隊伍,有些恍惚。
明明在第一天大家還分為三波小團體,十天過去,居然就擰成了一股繩。
就像他們明明可以利用規矩的漏洞,拉了他的訊號槍,把他丟下,可是他們寧可輪流背著他走,也沒有把他丟下。
搖搖晃晃中陳姝尚存著一絲意識,她感覺到銀鑠呼吸變得粗重,扒著她腿的手格外吃力。
她太高了,這裡能背得起她的只有銀鑠,所以一路上只能銀鑠來背。
「放我下來吧…」陳姝聲音好像破風箱,啞得一塌糊塗。
「你歇一歇,我就只是易感期,打了針,一會兒燒就退了,沒事的…」
「你沒事個屁!」銀鑠咬著牙,語調驟然提高。
「我一點不累,就你這點重量,我能再背十個!」
冬天的夜太冷了,很不利於生病中的人恢復。
其實她也很擔心,可她必須努力的鎮定,哪怕只是表面裝出鎮定,因為這樣其他人才不會慌。
「你不知道,其實我可高興了。」
「什麼?」陳姝覺得自己糊塗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銀鑠說『高興』。
她高興什麼啊!
「嘿。」銀鑠笑了一下。
她說:「我高興,我終於也能為老大你做點事情了。」
之前都是陳姝在幫她,將她從擂臺上救下來,幫她贏獎金,給她做檢查,抽血,監督她吃藥,給她外婆買花,炸了基因實驗室,把所有贏來的錢都給她充治療費。
這些事她全部都記得。
陳姝對她的好,對她的恩情,遠不止是錢那麼簡單。
她大步大步地往前邁,堅定地說:「所以老大,你就放心的把全部重量都壓給我吧,我受得住!」
「…」
莉莉小聲關心若拉:「你還可以嗎,不然我揹你吧。」
若拉搖搖頭:「我可以的!大家都可以,我也一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