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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頁

所以她也相信,陳姝不會辜負她。

聞言,陳姝一頓。

她在朋友這裡永遠可以得到支援,好像她永遠都是對的。

哪怕因此產生犧牲,他們也可以原諒她。

可是…

「也許我會做錯呢?」

就好像使出的那一招等離子能刃,集全部的力量於一擊,最後不過兩敗俱傷的平手。

她想要權,卻不見得就能勝出,也不見得她的勝出就會為未來帶來更正確的發展。

陳姝從來不自大自己是真理,因為她在前行的路上,一直在汲取著道理和教訓。

銀鑠搖了搖頭:「沒關係啊,我們都會有做錯的時候。」

「實驗總是經過千千萬萬次失敗才獲得成果,可是你不能因為最後一次的成功,就否定前面千千萬萬次所鋪墊下的意義。」

「一個人的飯量是三碗米飯,他吃到第三碗的時候飽了,難道前兩碗他就不該吃了嗎?還是要吃,不吃就沒有第三碗的結果。」

「這些也是老大你讓我明白的。結果有很多種可能,我們很難判定對和錯,比如從道德上有道德的評判,從結果上有結果的評判,蘑菇變異種的事就是例子,但我始終覺得,老大你是對的。哈哈,哎呀,有點偏題了。總之呢,老大,文明嘛,總是在一個個決策的推動下摸索前行的,『做』的本身,就很厲害了。」

功過留給後人說,一代會有一代全新的局面,一代也將有一代的責任。

陳姝感覺到心裡一輕。

自己明白這個道理和朋友對自己認可這個道理的感覺不同,就好像給她安裝上了全新的能量塊。

「我會去盡力做。」

兩人一邊往1202方向走,一邊聊天。

銀鑠在這三年來也變得沉穩,她回憶著說:「我們經歷了太多事了,所以捆綁在身上很多責任,就有很多很多的壓力。」

「海上特訓的最後一天,老大你們去救援同學,我和其他人去救援漁民,是白鰭鯊變異種。」

「那個漁船當時為了逃生,闖進了軍事海域,還剩下十個活口。我們去的人也差不多是十來個,一半留在船上開槍,一半下海救人。下海的平均要完成救兩個。」

訓練的時候多難的專案他們都挺了過來,堅持了大半年,人已經跟鋼鐵打得一樣。

每一個在當時都對這項救援非常堅定。把自己的死亡算計去,都沒有算進去救兩個漁民而已,卻會產生失敗的可能。

「救兩個,聽起來是小目標吧,好像輕輕鬆鬆。」

「變異鯊是活的,它時時刻刻對近身生物發動攻擊,那些漁民也和咱們這種訓練有素不同,他們只有掙扎求生的本能,所以完全沒辦法達成配合。」

「我事後回想,又驚險又『好笑』,整個過程最困難的居然不是跟變異鯊搏鬥,反而是跟深陷生死恐慌的漁民『搏鬥』。」

儘管這不是銀鑠第一次參與清剿變異種,營救百姓,可之前有陳姝一馬當先的擋在前面,從來沒有這麼分散地去執行。

當她要單獨的完成這個『小目標』,才發現這個『小目標』是多麼的艱巨。

「本來就特別危險,鯊魚的嘴巴好像下一秒就會咬過來,一尾巴我們都會被巨浪掀翻,偏偏那些漁民死拽著我們胳膊,摁著我們腦袋,就好像拿我們當一塊浮在海面上的板子,他們想往下拽,然後人往上爬。」

陳姝聽著,她知道林雨泠腿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上船了才發現被咬得都見了骨頭。

可就這樣,林雨泠還又往返海里,堅持著救了一個上去。

銀鑠繼續說:「我們下海的五個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區別是,可能來自鯊魚,可能來自碎掉的船板,可能來自漁民,還有可能是船上同學發射的子彈。」

「那並不是他們射擊課沒學好,也不是他們判斷失誤,就只是場面瞬息萬變,你能預判隊友的策略,可是影響因素太多了,策略比不上變化。」

「所以就有人中了子彈,扛著痛,還被漁民往下壓,在海里九死一生地才回到船上。」

「那個射擊的同學特別自責,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受傷的那個同學越是說沒關係,他就越難受。」

話說到這兒,正式的到了重點,她需要深呼吸一次,才能將接下來的話講出口。

「我本來該是救了兩個的。」

銀鑠拳頭捏了起來。

沉重而快速地道:「最後有一個人,都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