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承孝願意出血，她自然不會去戳破，笑著攬過銀鑠：「你沒看錯，就是這——麼多，因為你和勇子哥厲害呀！」

於是銀鑠直接就跳了起來：「太好了！外婆那邊不用愁了！再也不用愁了！」

走廊裡傳來『鐺鐺鐺』地腳步聲，每一步地面都伴隨著震顫。是姜勇又跑了回來，抱著自己一摞摞本子，連氣都沒喘勻，忙慌地雙手遞交到林承孝面前。

林承孝耐心地翻著，越往後看越接近姜勇現在的構思，臉上浮現出了驚喜之色。

「你的想法很不錯，跟我走一趟。」

姜勇搓著手掌，傻起來的模樣和銀鑠沒什麼兩樣：「真的嗎！」

「真的。」林承孝笑著起身，拍了拍姜勇的肩膀。

那天大家的目光聚集在校門口，目送著姜勇坐上軍車。

終於有這樣一天，學校論壇裡不再只圍繞著alpha和oga，躍然而上了一個beta的名字，並帶動著無數beta活躍起來。

新聞上連續數日登載著飛行機器人的壯舉，這不是『科技』打響的第一槍，是『beta』打響的第一槍。

當姜勇興沖沖地在群裡說，他的構思被採納了的時候，大家無論是a是b還是o，全部為之振奮。

在這一刻，他們深深地感覺到，歷史如車輪正旋轉在他們的腳下。

他們終將成為歷史，卻也終將創造歷史。

「我喜歡你，這是今天的一遍。」陳姝沒有忘記。

日復一日中，秋天悄悄的來了。

在一場秋雨後，金黃是梧桐葉被淋濕在地面上，蕩漾著圈圈漣漪。

陳姝的光腦在寂靜中輕輕震動，在她對他說了今天的喜歡後，他說：「你下樓。」

於是陳姝抓了外套往宿舍樓外溜去。

他也沒有換下校服軍裝，踩著長靴，站在暖黃色的路燈下，好像被鍍了一層聖潔的光。

空氣中還飄著綿綿雨絲。

「怎麼沒打傘？」

陳姝撐起手掌，擋在他頭頂。

林雨泠拽下她的胳膊，玩笑道：「你這管什麼用呀？不打，想和你一塊感冒。」

陳姝厚臉皮地低下頭，朝他湊近：「那要離近點才好傳染啊…」

炙熱的呼吸卻不帶絲毫侵略性，掌心落在他發間，傳來陣陣暖意。

林雨泠將腳尖輕點，伸手擁抱，腦袋就依偎進她的頸窩。

對她說：「其實沒什麼事，就是突然發現葉子黃了。」

「雖然前天也見過了，昨天也見過了，早上也見過了，中午也見過了，可是今晚的這個時候不太一樣。」

陳姝玩心大起，掌心護著他的後背，摟著他的腰，腳尖一旋，帶動他在積水上轉了整整一圈。

「嗯？哪裡不太一樣？」

今夜下雨，沒有月亮。

秋天好像總是寥落更重，但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反倒揚起被風吹拂過的輕快。

林雨泠笑著收緊胳膊，全身重量都放心地壓給她，回答說：「書上形容秋，說秋天適合思念，我覺得，還是更適合見面。所以，今晚想到你，就想來見你。」

貓是很會任性的動物，就像突然打翻人類的水杯一樣不講道理。

但林雨泠知道，陳姝不會覺得無趣，不會覺得時間被浪費，又或者說，陳姝允許她的時間被他浪費。

其實以前沒有過這種時候，也是跟她在一起後，他才偶爾會冒出一些荒唐的念頭，比如現在。

「你會跳舞嗎？」貓明知故問。

前陣子他在周崢的投影裡看到別人跳維也納華爾茲，轉圈圈的畫面看起來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剛剛她將他抱起來，他就忽然覺得，在這樣一個雨夜，跳舞好像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幾千年前的華爾茲是男方帶著女方跳，自從分化出第二性別，就變成了alpha帶著oga跳。

宮廷舞的風格動作比較的簡單，而一個紳士，優秀的alpha，是不會讓自己的舞伴跟不上的。

但陳姝顯然是個例外。

她搖了搖頭，卻又十分認真地說：「我可以學。」

林雨泠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興奮地抬起臉：「那我教你！」

他用光腦點開一首《waltz no2》，模仿著記憶裡的動作，牽住陳姝的手，另一隻背在身後，上前兩步，微微鞠躬，兩人卡著樂點各自向側面傾倒，又拽著彼此迴轉，行了個不太熟練的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