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暗中觀察的孔亮：「……」

林了了塞了一嘴小龍蝦，吃的膏肉橫飛，遍地殘渣，瞟見孔亮欲言又止的神情，語重心長的說道：「勸你別朝隊長那湊，我等屁民吃不出此等天潢貴胄的層級，容易消化不良。」

孔亮心有慼慼的挪遠。

申凱歌見他端著的也是鹹蛋味，頓時像是找到知己，臉上的憂鬱消失，立刻對他招了招手。

孔亮深深覺得自己多餘，正在原地不知所措，瞧見他的暗示，猶如看到大救星，蹭著蹭著蹭了過去，兩人頭對頭擠在一起，氣氛瞬間和諧。

秦旄吃完自己那一盤，悄咪咪從印非白身後探頭，伸出沾著蒜的雙手，試圖偷他的十三香。

管他是什麼味！

這是！男神！親手！剝噠！

印非白扯下一隻蝦鉗，正正抵在他手腕上。

「蒜，洗手。」

秦旄瞬間乖巧：「……哦。」

不遠處看到全程的申凱歌：「喲。」

一臉茫然的孔亮：「……啊？」

沒眼看的林了了：「嘖。」

吃完一頓小龍蝦，秦旄歡快的簽了合同，吹著口哨出門，正看見站在外面，侷促不安的孔亮。

看起來緊張的要暈過去了。

印非白見秦旄陪著孔亮去而復返，目光微微一動。

孔亮深吸了一口氣，在兩人一前一後的注視裡，認真簽下自己的名字。

「歡迎加入xd。」

印非白剛要伸出手，秦旄就瞬間開了口，還故作正經的清嗓子，爪子扣住孔亮的手：「下個賽季，一起努力！」

孔亮小雞啄米點頭，轉身見到印非白，開口仍有點侷促：「那……隊長，我跟毛毛……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再來基地。」

印非白頷首：「向小晨跟你們一起走，幫你們處理轉會事宜，結束後儘快回來訓練。」

申凱歌站在訓練室窗前沉思，戴著金邊雙眼一百度的近視鏡，被窗外的太陽照出一片白光，聽到背後吱呀一聲門響，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林了了正在匹配排位，回頭看見印非白進來，忙招了招手：「隊長！來雙排嗎！」

印非白走到他身邊，給他點了單排。

林了了痛苦捂住胸口，嚎了一句：「隊長！輔助也有情，輔助也有愛！輔助弱小可憐又無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印非白把他的頭扭回螢幕，不理他在椅子上扭成麻花，走到申凱歌身邊，跟他一樣看向窗外。

目送三個身影消失在綠植後，申凱歌微笑著摸了摸下巴，突然道：「隊長，亮亮雖然是替補進隊，但我們團戰編制少一個人，要是轉會期這一個月內，找不到合適的選手補上，恐怕他要做首發上場了。」

印非白轉身拉開電競椅，示意他坐下。

兩人一起湊在電腦前，印非白調出昨天o的錄影，朝前拉了幾次進度條，停在孔亮操縱的傀儡師，將申凱歌的劍客困在地圖中央，召喚出小怪持續傷害，布設陷阱的走位行動上，說道。

「他手速不錯，控場優勢，團戰加分，只o不行。」

「專職控場的傀儡師，o肯定不能派他上場。」

申凱歌坐在他身邊，看著螢幕上的傀儡師，隱藏在斗篷下的白骨手，和手上牽連的銀線，又道：「如果讓他參與團戰，還有一個問題。」

印非白側過頭看他，申凱歌挑了挑眉。

「俱樂部僱傭的心理諮詢師，放假了嗎？」

印非白靜靜看著他。

申凱歌抬手拿走滑鼠，點了錄影繼續，一邊看一邊道：「別說你沒注意到啊隊長，簽他之前就該有心理準備，好選手也不是到處都有，跟地裡大白菜一樣，秦旄那樣的選手，不是我們撿了漏，是他自己『心有所屬』，才追上來讓我們約的。」

印非白聽他著重「心有所屬」的讀音，回想起昨天被撲的那一幕，眼皮一跳。

「wwa在亮亮技術不錯的情況下，還讓他坐一年的冷板凳，肯定因為他有明顯的缺點，不適合進入一隊比賽。」

申凱歌抬手推了推眼鏡，輕聲說道：「他的技術雖然不差，但容易緊張，我推測可能有臨場心理障礙。他的個人o不算出眾，明顯更依靠團隊賽翻身，但要是比賽時說不出話，溝通不暢是個大麻煩。」

印非白：「心理諮詢師過兩天就銷假，會對孔亮做全面心理測評。」

申凱歌挑眉：「萬一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