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很不喜歡麟章。」
印非白:「幾年前,我甚至沒把他當做弟弟。」
秦旄想到了幾天前的「同父異母」。
印非白說起舊事,神情沒有什麼波動,倒像真的不放在心上:「麟章出現在我和母親面前,母親大受打擊,很快與父親離婚。我對父親憤怒失望,被人鑽了空子綁架,逃出來時,恰好遇到了他們兄妹。」
秦旄敏銳抓到了這段話的重點:「等等……綁架?隊長你怎麼——」「說來話長。」
印非白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指,力道加重,反手輕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語調微緩。
「我逃出來的時候,身無分文,不認識路又受了輕傷,是他們送我去醫院,幫我墊付醫藥費。」
秦旄:「隊長當時還沒成年吧?」
印非白看了他一眼:「十七歲。」
他與君臨、許笑笑,以及秦旄,都在那一年遇見。
沒有那麼早,也沒有那麼晚。
像是每一次相遇,都是命中註定響起的樂章。
「那時候hyn職業聯賽,正是第二個賽季,連賽制都不完整。」
印非白拉著他走過一排排石碑,回到樹蔭茂密的小路上,一邊走一邊說道:「躺在醫院養病無聊,我就跟君臨,笑笑一起三排。」
秦旄跟在他身邊,步調悠閒,晃了晃交握的手:「原來隊長是那時候開始打遊戲的……」
「我跟君臨,手速相差不大。」
印非白頷首:「但笑笑的手速,比我和君臨更快。」
秦旄聞言訝然:「這麼厲害嗎?」
「那時候我們三排,從來沒有輸過。」
印非白:「哪怕對手是休賽期的職業選手,或者是專門遊戲直播的網紅。」
秦旄踏著沙沙的石子,耳邊是風吹過的聲音,語調也不自覺放輕:「你們這麼兇的打下去,很容易引起職業戰隊注意吧?」
印非白毫不隱瞞的道:「wwa和g都跟我們聯絡過,想要讓我們接受訓練,成為隊內的替補隊員。」
秦旄對翻車魚戰隊的出場早有預料,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普遍撒網各種捕撈,一條魚都不想放棄啊。」
「我跟君臨,都想組建自己的戰隊。」
印非白回憶起過去,神色有短暫的悵惘,又很快隱沒不見:「k定名,初始成員就是我們三個。」
hyn前幾個賽季,參與人數少,賽制規定都很寬鬆。
印非白與君臨一起出道時,就得到了「雙子星」的讚譽,憑一支勉強拉起的業餘隊伍,和網咖裡沒日沒夜的訓練,一路從次級打到正式聯賽,k戰隊的名字,也第一次與其他豪門戰隊並立。
秦旄曾看過第三賽季,印非白初次參賽時,留下的比賽錄影。
德魯伊的連擊手法尚且稚嫩,但憑藉比別人高出一大截的手速,和預判敵方動作的意識,仍穩穩碾壓同一時期的其他選手。
秦旄嘆道:「……那時候隊長就很厲害,比我出道時有名多了。」
印非白搖了搖頭:「相對我不成熟的德魯伊,笑笑的影舞者非常驚艷。她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也是跟君臨在賽場上最默契的搭檔。」
秦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猜測:「雙影之舞,一開始是因為許小姐才出現的?」
他從印非白眼中的篤定,看到了這問題的答案。
「……真的是……」
「與其說雙影之舞因為她出現,不如說是笑笑的影舞者,讓我和君臨發現這種配合的可能。」
兩人回到車上,印非白沒有立刻啟動車子,迎著秦旄的目光接著道。
「雖然笑笑不能正式上場,但她指導過另外一個選手,那個選手後來進入k,成為跟君臨配合雙影之舞的搭檔。」
秦旄驚道:「那個人我記得!只在k待了一個賽季,後來很早就退役了!」
印非白頷首:「就是他。」
秦旄遲疑了一會:「我還記得第三賽季,k的成績……」
第三賽季,雙子星璀璨閃耀,將同時期所有選手,都襯得黯淡無光。
被寄託了極大希望的k,卻沒能在第三賽季,順應粉絲的心願,一路登頂拿到賽季總冠軍——
「秋季賽還沒打完,笑笑發病去世了。」
印非白此刻回想起四年前,狀況頻出的那一次比賽,神情不自覺晦暗下來。
「k的影舞者隊員,實力發揮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