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印非白聽到他的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

沒事。

秦旄看他唇瓣開闔，腦袋裡嗡嗡作響。

他腦海中倏忽滑過了剛才握手時，君臨那隻裹著紗布，仍在發抖的手。

獎盃最後由林了了快樂抱住，跟眾人一起回到了休息室。

林了了本來就愛顯擺，抱著獎盃咔咔自拍，快樂的要飛上天去。

申凱歌在旁邊收拾東西，懶得去跟他爭。

孔亮悄悄看了一會，也有點想抱，卻不太好意思開口要，轉頭看了一眼秦旄，卻發現他垂著頭沉默，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開心。

孔亮隱約覺得不太對勁，立刻看了一眼印非白。

印非白神色一如往常，正在跟教練解宏博說話，神情比平常還要柔和，顯然心情不錯。

孔亮沒看出什麼，試探著靠近，懟了一下他：「毛毛？」

秦旄半天才反應，見到是他，彎了一下唇角。

「怎麼？」

孔亮：「怎麼得了冠軍，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秦旄聞言，立刻答道：「沒有啊，怎麼會。」

他說完這六個字，深吸了一口氣，停頓半晌，喃喃重複道：「怎麼會……不會。」

孔亮更困惑了：「什麼會不會……你在說什麼？」

秦旄看了他一眼，不等他看清表情，又低下頭收拾東西，扯了一下嘴角。

「沒什麼……快收拾東西吧，這次得了冠軍，獎金肯定不少，回去還能放假——」

說到「放假」兩個字，他無聲抬眼，看向印非白的背影。

「毛毛！」

秦旄望了印非白一會，只覺得心頭火燒灼，腦子裡一片亂麻，不自覺開始走神，直到被孔亮拼命搖晃，才陡然回過神。

「……又怎麼了？」

孔亮臉上興奮的神色，不知何時褪了下去，化作一種奇異的焦急：「你快看——」

秦旄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休息室內大螢幕。

休息室內，不知何時一片安靜，連最為興奮的林了了，都放下獎盃抬頭看去。

螢幕上映出兩個講解的神色，也早就從興奮轉為嚴肅。

孔亮一臉不敢置信，喃喃道：「君神要開退役發布會。這是君神最後一場比賽，君神就要退役了！」

秦旄一驚：「什麼？」

退役？！

秦旄：「什麼時候？在哪？」

「就是現在！」

孔亮：「剛才講解說的你沒聽見，君神和k商量好的，退役微博也發過了……你快看領獎臺上！君神來了！」

秦旄瞟了眼他的手機，見到君臨的微博，三分鐘前發了退役宣告，抬頭看向大螢幕，果然看見君臨那張懶洋洋的臉，不慌不忙不緊不慢，掛在了螢幕最中央。

印非白霍然扔下揹包，抬步就要出休息室。

秦旄知道的最晚，反應卻最快，一把拉住他的手。

「隊長！記者都在外面！」

印非白：「只是看看。」

秦旄：「那也……咱們剛得了冠軍，隊長你出去會被圍的！」

何況君臨在他們握手時，說出那句話，肯定是早就考慮好了。

印非白抿緊唇角：「沒關係。」

秦旄覺得心裡憋了口氣，不出不舒服，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那好，隊長你去，我陪你去。」

印非白回頭凝視他。

秦旄死死抓著他不肯鬆手，咬牙耍賴：「你不讓我去，你也別去了。」

幾分鐘後，兩人戴上墨鏡口罩，混在粉絲中間，看著好幾家□□大炮的記者，跟一堆鬼哭狼嚎的粉絲。

遠處的舞臺上，站著笑眯眯的君臨。

他們出來費了點時間，君臨也不是多話的人，已經解釋了退役的原因，準備再說幾句就離場了。

他以職業選手身份出道四年，帶領k塑造冠軍王朝，卻沒能幫助王朝戰隊衛冕。

因為傷痛，本屆世界賽無緣參加，總決賽上黯然退役。

秦旄頭皮發麻的咬了咬牙，幾乎能想到幾個小時後，即將席捲微博的熱搜名，和諸多水軍黑子的噴口。

底下不斷有粉絲哭泣，昏厥，還有大聲喊的，都在懇求他留下。

「君神不要走！」

「君神——」

君臨一直是出場時的笑容，站在原地，絲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