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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浠瞪大眼,看向身邊的男生,驚道:「好小子,你怎麼還有事兒,瞞著姐妹啊——」

「何曉,行政部……」

隨著楚弗唯的話語落下,被點名者無不臉色變化,尷尬而窘迫地坐在桌邊。

全場譁然。

沒人料到楚總認識所有員工,畢竟她正式上任第一天,很多人都是頭一回看見。

但楚弗唯如數家珍,目光落在誰身上,就能叫出誰的名字,連帶對方秘而不宣的後臺背景。

不管是跟隨賈鬥途而來的高層,還是設計部平平無奇的職員,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賈鬥途額頭冒汗,制止道:「楚總。」

儘管裙帶關係是所有老企業中難以鏟滅的現象,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揭露,多少還是讓人下不來臺。

他沒想到她早有準備,將眾人挖得乾乾淨淨,甚至將其倒背如流!

「賈總就更不用說了,二嬸的堂哥,真要論起來,我都得叫叔。」

她吊兒郎當地聳肩,笑道:「我們哪裡不一樣了?大家不都是關係戶嘛,我還沒嫌棄你們,你們倒嫌棄我了?」

連番質問,無人應聲。

「公司裡為數不多幾個沒背景的,不是被壓榨到死,就是被職場造謠。」

楚弗唯頗不服氣,當即坐直了身子,不掩氣焰地拍桌:「大家全都是大惡人,跟我裝什麼善良呢!」

驚雷霹靂,令人汗顏。

她驟然板起面孔,嘴角褪去了笑意,眸光比冰更寒涼,竟讓在座眾人不敢直視。

全場噤聲中,李仕勛思及甘總監的叮囑,他低著腦袋,小聲抖機靈:「下午的會真厲害,不該說的都說了。」

「……」

第10章

設計部的會議中道崩殂,沒人再討論產品是否改革,現場一片混亂。

楚弗唯猝不及防掃射全場,除了極個別普通職員,所有人都中槍倒地,根本不好意思多嘴。

賈鬥途向來八面玲瓏,都被突然襲擊搞得方寸大亂,完全無法控制局面。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在會議室暴怒的楚總勸住,又嚴令禁止員工討論此事,馬不停蹄地尋找救兵。

恆遠集團內,韓致遠身著正裝,被旁人眾星拱月,走出寬闊的會議室。他跟其他西裝革履的高層閒聊幾句,突然瞥見角落裡欲言又止的賀哲,這才緩緩地撤出人群,找了個清靜的地方。

「怎麼了?」

賀哲趕忙上前,雙手遞上手機,為難道:「有您的電話,事關涎玉齋。」

韓致遠眉頭微動,接過了手機,又放在耳邊。

話筒那頭的人語速極快,嘰哩哇啦地往外倒,細緻描述楚弗唯初到涎玉齋的暴行。

韓致遠耐心聽完,沉著地應聲:「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賀哲見韓總結束通話電話,焦慮道:「韓總,您看……」

儘管此事跟韓致遠的毫無關係,但楚弗唯不近人情的行為,沒準也牽連到他,被集團的人問責。

這就是涎玉齋至今無法改革的緣由,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看僧面看佛面。漫長的歷史,穩定的收益,僵化的架構,背後是密集的人際關係網,任何想要打掃灰塵的人,都會被黏膩的蛛網纏身,逐漸變得無力。

眾人無法駁斥楚弗唯的話,卻會透過其他渠道,來打消戰意、拉攏人情。

「幫我訂g’s的位置,約她共進晚餐,再訂一束鮮花……」韓致遠思考片刻,補充道,「選白玫瑰吧。」

「好的。」

賀哲自然知道,韓致遠口中的「她」是誰,動作麻利地安排起來。

沒過多久,楚弗唯接到韓致遠的晚餐邀約吃了一驚,她被迫聯絡王露,取消原定晚上的視訊會議,改天再找對方詳談法務的事情。

王露得知她爽約的理由,調笑道:「你們不是合約婚姻?呦,還吃燭光晚餐呢。」

「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看沒安好心。」楚弗唯沒好氣道,「跟公司的事脫不了關係。」

她白天才在涎玉齋鬧過,他突然來約飯,恐怕要做說客。

王露提議:「那就不去了唄,晚上照常開會。」

「嘶——不去好像不合適,好歹是合作搭檔。」

王露靜默數秒,若有所思道:「我沒想到你倆還真有點感情。」

「哪有?」楚弗唯愣道,「王律,您可是律師,造謠和傳謠都屬於違法犯罪。」

「但要是換一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