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亂插嘴,反倒留下把柄,只能低頭?聽?韓致遠應聲。
「……好。」
海外展廳的事情敲定,韓老爺子和韓旻熊臉色都?鬆快起來,彷彿心裡的巨石落下來,又說說笑笑聊了些?別的事。
正值此刻,保姆從餐廳外進來,悄悄跟韓致遠說話?。
韓致遠聽?完,小聲道:「好的,謝謝您。」
待保姆離去,韓老爺子好奇道:「怎麼了?」
「託阿姨準備點東西,她幫我?放到車上了。」
「什麼東西?」
韓致遠沉吟數秒,垂眸道:「正好今天回到這?邊了,我?想帶唯唯看看爸媽。」
這?個月恰好是韓致遠父母離世的月份,別墅和墓地都?在郊區,他就讓人採購些?祭品。
「哦……旻炆他們……」韓老爺子晃神,神色驟然黯淡,接著輕嘆一聲,「行,你們去吧,從我?露臺裡折點花。」
飯後?,韓旻熊等人稍坐一會兒,便?提前告辭,沒在別墅裡繼續逗留。他們看穿韓老爺子憶起傷心事,索性不在對方眼前招人煩,達成目的就趕忙離去。
露臺裡,韓致遠半蹲下來,隨手挑了兩朵花,摸了摸卻沒有摘。他背後?就像長?了眼睛,突然道:「不許騎我?。」
楚弗唯在門?邊嚇了一跳,確認自己步伐輕巧,卻不料他如此機敏,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幹嘛?」
不得不說,她看到他的蹲姿,莫名奇妙心癢癢,想要搞點小動作。
韓致遠站起身?來,嗤道:「呵,我?還?不知道你。」
他對她的惡行如數家珍,早就總結出經驗教訓,只要他蹲下來,就變成楚弗唯誘捕器。尤其是小時候,她嫉妒他的身?高,總會藉機耍心眼,以為跨過去能讓他變矮。
「你當然不知道。」楚弗唯爭辯,「沒想騎你,就坐一下。」
韓致遠聽?她理直氣壯,他喉結微動,神色頗微妙,硬擠出一句:「你也就嘴上厲害。」
「哪有?」
「我?在屋裡睜眼等一晚上,也沒看有什麼可小心的。」
「……」
毫無廉恥的傢伙,就該玩玩他才對!
楚弗唯惱羞成怒道:「車呢?什麼時候出發??光跟我?瞎扯,不管正事了?」
「我?去看看。」
韓致遠離開露天,下樓去檢視車輛。
戶外空氣清新,楚弗唯被花草包圍,索性在露臺上吹吹風。她聽?到後?方的動靜,回頭?就看到韓老爺子,對方慢悠悠地出來曬太陽。
韓老爺子笑著寒暄:「最近跟致遠過得怎麼樣?」
「挺好,您呢?」楚弗唯略一停頓,回道,「最近跟他們過得怎麼樣?」
這?話?有點怪,尤其用的是「他們」,多少摸不著頭?腦。
韓老爺子走過來,他目光飄向遠方,卻順利地接下去:「哈哈,老了,糊塗了,我?也不知道。看來看去,看不明白了。」
「我?覺得您看得明白,就是不願意看明白。」
韓老爺子轉過頭?來,他面色和藹,打趣道:「唯唯這?是怪我?呢,替致遠打抱不平?」
「沒有,我?知道您對他好,不然不會同意我?倆的事。」她語氣誠懇,「可是好是一回事,一碗水端平是另一回事,一碼歸一碼。」
「人都?想要特別偏愛,但人更得學?會自愛,保全自己不受傷,這?是人之常情。」
楚弗唯對韓老爺子的決策沒什麼情緒,她深諳對方的心態,既不是要針對韓致遠,也不是想提拔韓旻熊,折騰半天純粹是為集權。
換做是她,沒準也這?麼做,與其將權力交給別人,還?不如牢牢地握在手裡。
雙方勢力平衡,韓老爺子就穩坐釣魚臺,一旦有某方力量衰弱下去,自身?地位也會受到威脅。他準備讓位了,但還?沒徹底讓,加上身?子骨硬朗,更得為自己考慮。
楚弗唯和韓致遠沒結婚前,韓旻熊的力量明顯過盛,但賈鬥途被拔除、涎玉齋靠展廳名利雙收,韓致遠逐漸佔據上風,就成被打壓的那波了。
普通人家的老人,想要子女來孝順,都?得捏著存款和房產,像是用胡蘿蔔吊著驢,更何況是金字塔頂尖的豪門?。
儘管「古韻境遷」是共贏局面,但也分投資回報率的高低。恆遠旗下科技公司備受關注,可距離變現還?有漫長?道路,不是立馬就有淨收入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