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峇裡島時用過婚戒,但當時「鮫人淚」和「金翠滿堂」風頭更勝,肩負著宣傳涎玉齋的?重任,楚弗唯就沒太關注戒指,遺忘離開時如何分配的?行李。
楚弗唯痛飲過後,將水杯撇到桌上,隨口?道?:「你就放著唄,又沒什麼用。」
「你不戴麼?」
「你平時戴麼?」
「我戴啊,到你家吃飯那天?也戴了。」韓致遠平靜道?,「結果你沒戴,你媽媽還問我了,你的?婚戒在哪兒。」
這?是他們回她家裡,聚餐時發生的?事情。何棟卓對?衣著打?扮並不在乎,但楚晴是設計師,極其關注服飾的?細節,自然察覺女兒沒戴婚戒。
「我說你倆當時交頭接耳什麼呢。」楚弗唯愣道?,「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你害怕丟了,放在我那裡。」
「回答得不錯。」楚弗唯當即叉腰,她語氣頗為委屈,倒打?一耙道?,「所以還是怪你,你不提醒我戴,我當然不記得!」
韓致遠:「?」
他微抬下巴,示意絨布盒:「我現在提醒了。」
「好吧好吧,演得還挺細,都要上道?具。」
楚弗唯只得拿起絨布盒,她揭開蓋子,正想取出戒指嘗試一下,但看到熠熠生輝的?鑽石,莫名其妙就腦袋斷片了。
「嘶——」楚弗唯倒吸一口?涼氣,「朋友,我想問你一件事,但你不許嘲笑我。」
韓致遠迷惑道?:「什麼事?」
「婚戒該戴哪個手指來?著?左手還是右手?」她撓了撓頭,嘀咕道?,「我忘了。」
「……」
沒準是工作繁忙加用腦過度,楚弗唯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迷迷瞪瞪想不起來?,望著鑽石戒指犯難。
她強調:「我先?解釋一下,純屬是最近太忙,記憶力開始變差,不是我毫無常識!」
好在韓致遠今日有人性,沒有藉機對?她冷言嘲諷。
他接過小小的?絨布盒,取出那枚耀眼戒指,緩緩向她伸出手來?。
「抬手。」韓致遠面無表情道?,「我只給你示範一遍。」
楚弗唯老?實?地伸出兩隻手。
下一秒,他就將婚戒待在她左手的?無名指,動作遲緩輕柔,細心推到底部。
鑽石戒指帶著涼意,但他的?指腹卻是熱的?,擦過她指間時帶來?酥麻的?癢,如同冬日降落在指縫的?初雪。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宛若溫潤的?羊脂玉鑄造,明明看起來?斯文?漂亮,手掌卻依舊比她的?大,輕而易舉地託著她。
楚弗唯坐在沙發邊,韓致遠則是半蹲著。他佩戴戒指時神情專注,鴉黑色的?睫毛垂下來?,莊重得像處理人生頭等大事。
良久後,他站起身來?,說道?:「好了。」
「你剛有句話?說錯了,這?是示範的?第二遍。」楚弗唯舉起手來?,欣賞閃亮的?婚戒,「明明婚禮還有一次。」
韓致遠聽她又開始作妖,故意挑自己話?中漏洞,煞有介事地點頭:「不錯,看來?沒你說得那麼誇張。」
楚弗唯不明所以地望他。
他眼神和悅,嗤笑道?:「記憶力沒什麼問題,還知道?自己結婚了。」
第20章
楚弗唯翻個白眼, 不搭理他的?調侃。
她晃著左手,在燈下專心致志欣賞好一會兒,才收起桌上的?絨布盒, 看向沙發邊的韓致遠:「我回房間了?。」
「知道了?。」
紙質檔案被摞在一起,發出沙沙的聲響。韓致遠收拾完資料, 又握住自?己的?水杯, 起身關?掉了?旁邊的?檯燈。
只聽啪嗒一聲?, 暖黃的?光暈散去,客廳內沉寂下來,唯有落地窗外霓虹繽紛, 那是銀河般閃爍的城市夜景。
他就?站在窗前,身影被晦暗吞噬, 背後是?浩蕩的?鋼鐵森林。
楚弗唯透過門縫,觀察收起檔案的?韓致遠, 再?悄無聲?息地關?上門。她經常不理解他的?想?法,就?像一絲不苟地佩戴婚戒, 又如等她到家後才回房間。
她最近回來得晚,總在進門後看見那盞燈, 待回屋洗漱後, 燈光就?熄滅了?。他堅持在客廳稍坐一會兒, 跟她打招呼後才回屋裡,宛若執行精準的?程式。
這是?長期跟老人同住後的?禮貌後遺症麼?
不像她到家後,直接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