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的話讓他開了一個另類的竅,他反思他剛才的所作所為,覺得確實不應該沖蘇燚發火,而所有的罪魁禍首都是宋恆。尤其宋恆又說了一句讓他鬧心的話。
宋恆說:「你知道蘇燚昨夜一個人流落街頭嗎?你知道多危險嗎?還口口聲聲你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卻要我來照顧。」
如果說剛才陸淼的火氣燒了百分之八十,那麼宋恆剛才的一句話,又把陸淼的火氣增加了百分之五六十。
陸淼眼睛一紅,一拳頭打在了宋恆的臉上,他的臉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宋恆當然不會任由陸淼打他,回過神來之後也同樣給了陸淼一拳,這一拳打在了陸淼的鼻樑上,他那高挺的鼻樑一下就青紫了。
接著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扭打起來。
他倆倒是打的痛快,一旁的蘇燚卻看得膽戰心驚,一個經常健身,一個學過拳擊,蘇燚這小身板別說勸架了,就是站在他倆的身邊都能給拳風掀倒了。
不過蘇燚也不能冷眼看著兩人就這樣打下去,只得不停地呼喊:「別打了,你倆別打了。」
呼喊無用,蘇燚只好聲嘶力竭:「你倆給我住手。」
仍舊無用,蘇燚只好以身犯險,突然衝進了他倆的交戰區,陸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拳捶在了蘇燚的臉上,宋恆也沒來得及收手,狠狠地打在了陸淼的後背上。
蘇燚接連被打,疼痛使他發出了兩聲哀嚎。兩個「兇手」被蘇燚的哀嚎驚醒,臉色大變,陸淼再也不去管宋恆,忙抱住蘇燚,撫著他的臉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你打我。」
說著陸淼握住蘇燚的手指,將他的手指握成拳頭朝自己臉上揮來。此刻蘇燚根本不想搭理他,用盡全身力氣將陸淼推了出去。由於反作用力,蘇燚差點摔倒,幸好宋恆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比起陸淼,宋恆淡然很多,他先是向蘇燚表達了歉意,然後對蘇燚說:「我先送你去醫院,有什麼事我們之後再說。」
於是宋恆打電話給魏主管,叫她把他的的車給開出來,然後帶著蘇燚去了醫院。
引擎的轟鳴聲讓陸淼出現了暫時性的耳鳴,汽車越來越遠,慢慢地變成一個小點,而冷靜下來的陸淼也徹底頹廢下來。
他癱坐在地上,回想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明明都不是壞事,卻因為他改變了事情的走向。
如果昨晚他沒有逼問蘇燚,也許蘇燚不會感到窒息而選擇逃離,如果今天他收下蘇燚的蜂蜜水,也許蘇燚和他又能和好如初,如果剛才他沒有咄咄逼人甚至拳腳相向,也許蘇燚會最後給他一個機會,跟他回家。可他都完美地避開了每一個好結果的門,開啟了旁邊的潘多拉之門。以至於蘇燚現在徹底厭棄了他。
醫院裡,宋恆帶蘇燚掛了急診,醫生護士以為是他倆互相毆打,心想這兩人挺有意思,打了架在互相扶持著就醫。心直口快的醫生就說道:「早知如此,何必動手呢?」
宋恆說:「沒辦法,別人的拳頭伸到臉上了,不能不還手啊!」
醫生聽得仔細,宋恆說得不是「他的拳頭」而是「別人的拳頭」,根據說話習慣,如果是兩人互毆,那麼此刻宋恆應該用「他」而不是「別人」,所以至他倆受傷的另有其人。
於是醫生一邊給他倆診治,一邊看熱鬧似的說:「還有別人?那你們這是打群架啊!」
三人以上就是群架了,這要是被公安介入,罪責可比互毆大多了。由此蘇燚更加厭煩陸淼。好在那個時間段廣場上沒什麼人,要是有人報了警,對宋恆的工作肯定會有影響,何況他倆還是在校學生,恐怕比宋恆受到的影響更大。
想到這裡,蘇燚氣不打一出來,不自覺地在大腿上捶了一記拳頭,但他忘了他後背還受著傷,這一動氣,牽著後背如中箭似的一陣抽搐,跟著他就「嘶嘶嘶」的叫了起來。
醫生正在給他的臉頰上上藥,不明白他突然來這麼一下是抽哪門子風,就又調侃道:「小夥子火氣不小,是不是後悔剛才沒發揮好啊!」
「什麼?」蘇燚反問。
醫生笑笑,全當是活躍急診室了,就說道:「你們這樣的我們見多了,好多人來到醫院還不安分,還幻想著打架的時候要是再用點力可能能把對方打的更加服帖。」
說著一旁的護士也跟著笑了起來,也逗樂了蘇燚。
宋恆也偷摸笑了一下,只是臉上嘴上都是傷,實在不能笑得太久,也就閉了嘴。
蘇燚轉頭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宋恆似笑非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