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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我試探道:「你是翼之澤少領主鯨瀾」

對方冷笑道:「快說!我就知道你這條小白蛇不簡單!」

果然是少領主當慣了,連說話都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有本事你猜啊。」我吐了一口蛇信子,我偏不告訴你。論年歲,我長你幼。我一千歲的時候,你還是隻鳥蛋。論修為,我強你弱,我比你多一千年修為。要真動起手來,吃虧的還是她。所以我並不懼怕她。」

她果真飛起來要用堅硬的鳥喙來啄我眼睛。這時傳來一陣推門聲,是哪個白衣男子回來了。

這隻朱鸞鳥卻突然不動了,兩眼一翻,掉在了地上。白衣男子上前用手將他撿起,一隻手輕輕將它捧在手心裡,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朱鸞鳥的羽毛,嘆了一口氣:「你傷口還沒痊癒,怎地著急自己飛了出來」

朱鸞雀伸著赤紅的爪子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這隻死鳥倒是個會演的,關鍵時刻還會裝柔弱。它躺在男子手上,撇過眼睛來看我,一副勝利的得意模樣。在我看來卻是幼稚不堪。

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將朱鸞鳥放進籠子,不一會兒,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位男子倒在茅草屋門口,模樣是個老者,渾身上下血淋淋的極其可怖,仔細一看,卻是長著魚的尾巴。

這是鮫人!

哪日手持骨扇的公子在白衣男子面前提過鮫人,近日來我在籠子裡吃了睡睡了吃,倒忘了這一茬了。

朱鸞雀顯然很吃驚。在鳥籠裡普通著翅膀。我知道她為何這般躁動。翼之澤的領主也就是鯨瀾的師父熎姬是海國的帝母,這樣一來鯨瀾也算是與海國密不可分。

「殺你並非我所願,只是煉製人魚燭是燭太師的使命。」

白衣男子將傷痕累累的人魚老者拖走,直到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

有古籍記載,製作人魚燭的人被稱為燭太師,其家族世世代代守護長生燭。燭在人在,燭滅人滅。

長生燭是用人魚的膏脂製成,一條人魚只能製成一根燭。製作長生燭的過程極為殘忍。在人魚未幻化成人形,尚有意識時,燭太師持刀一點一點破開肚腹,挖出內臟,然後用剜刀一點一點剜出油脂。取完最後一滴油脂,人魚也就斷了氣息。油脂全部取完之後,燭太師用獨有的術法將其煉成長生燭。

這種做法極為殘忍,所以制煉人魚燭的術法早就被列為禁術。使用這種法術的人自身也會遭到反噬,最終形神俱滅。

這個白衣男子就是燭太師沒錯了。

離國與海國結盟,才十幾年,竟發生這種事情。修羅海距離大陸何其遙遠,若不是海國默許的話,離國如何也找不到這些鮫人奴隸。

兩國的聯盟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博弈罷了。不過令我大開眼界的是,一向自視甚高的海國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為了討好離國,不惜出賣自己的族人。

這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陰謀還真是複雜。罷了罷了,我還是回到無色山吧。一想到燭太師用這雙殺害了這麼多生命的手來餵我吃食,肚子裡就極其不舒服。

畢竟是海國的族人,鯨瀾這般心高氣傲,肯定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倒也省的我出手了。

我回到無色山,白澤正在淺溪灘上悠閒的啃著嫩草。我氣不打一出來,不等我就算了,還自己偷偷跑回來連招呼也不打。萬一我遇到了什麼不測呢你不去就我嗎越長大越沒良心!

白澤一看到我,便跑到我跟前來,伸著兩個腿往我身上蹭:「夭夭你回來啦!你法力高強,在一眾妖精裡也算是出類拔萃。誰能傷的了你。」

我一想,覺得白澤說的不錯,還頗為中聽。

「最近可有什麼趣事」白澤訊息靈通,四海八荒的奇聞軼事,沒有他不知道的。

白澤說:「說道趣事,也有一樁。鹿鹿與翼之澤少主鯨瀾打架,被鹿女拔了幾根羽毛。」

原來鯨瀾身上的傷是拜鹿鹿所賜。鹿鹿下手可真不含糊。

我問:「為何打架」

「還不是都想搶著給海皇他兒子當娘唄,搶著搶著就打起來了唄。」

第007章

年輕的燭太師推開茅草屋的門,輕輕嘆了一聲:「小雀兒,你怎麼還在這裡……」

果然還是你好啊,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

小白蛇逃跑了以後,這隻朱鸞雀便與燭太師異常的親近。燭太師去打獵時,它就站在他的肩膀上,與他形影不離。

朱鸞雀早就發現了這山中的秘密,如果把一切告訴海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