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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御書房內,景瑞帝聽見了秦闕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兒臣給父皇準備了一件虎皮大氅,嗚嗚嗚。聽聞入冬後父皇遍體生寒,虎皮至陽,希望能對父皇的身體有好處。兒臣,兒臣本想著等父皇生辰時獻上,如今怕是……等不到了!!”

“兒臣這一去,除非父皇召喚,否則再也見不到父皇。走之前,兒臣想再見父皇一面。不知父皇能否全了兒臣這個心願?”

景瑞帝抬頭看向了窗外,眼底流露出了幾絲悲傷。身為父親,其實他對自己的每個孩子都有所瞭解,秦闕這孩子從小堅強,即便傷了痛了也從不哭出聲。如今他哭得這麼悲傷,想必是真情流露吧。

其實聖旨下發之後,景瑞帝就後悔了。幽州那是什麼地方,窮山惡水,他確實氣惱秦闕下手失了分寸,可也事出有因。他並不想因為一個兒子廢了,就想要了另一個兒子的命。

聽著御書房外的嗚咽聲,景瑞帝沉沉地嘆了一聲,緩緩起身走向了門外。

御書房的大門敞開後,景瑞帝慢慢走了出來,短短几日的功夫,他鬢角的白髮又明顯了一些。看到滿臉是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秦闕,景瑞帝心中也不好受:“別哭了,起身吧。”

秦闕也不想哭,可是他的眼淚根本止不住,現在不光是眼皮,就連臉皮都火辣辣地疼了起來。他掉著淚膝行幾步然後張開雙臂抱住了景瑞帝的大腿,臉直接埋在了景瑞帝的衣襬上:“父皇啊!!”

可憐的端王爺抱著景瑞帝失聲痛哭,這等慘絕人寰的場面,誰見了不掉幾滴淚?溫珣適時的紅了眼眶,偏過頭去以袖遮面,雙肩聳動,免得自己笑出聲來。

景瑞帝紅著眼輕撫著秦闕的頭髮,難得地對這個不太親近的兒子起了一絲不捨之意:“行遠啊,去了幽州之後若是有什麼不便之處,記得告訴父皇。你以後啊,可改了這莽撞的性子吧!”

秦闕搖了搖頭,嗚咽著:“兒子曉得。父皇,兒子只擔心父皇的身體,山高水遠,不能經常看到父皇,兒臣只要想到這裡,心裡就難受……”

“父皇,兒子以後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您要保重身體。”

景瑞帝心頭更難受,想到秦闕曾經在涼州戍邊時,逢年過節都會給自己寄禮物,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會說話,可也是真心實意地仰慕著自己。以後去了幽州,也不知道他會遇到什麼磨難。終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這個做父親總要多照顧他一些。

等秦闕哭完了鬆開景瑞帝后,景瑞帝不捨地拍了拍秦闕的肩膀:“朕知曉你的心意了。一會兒去後宮看看你母妃吧,她應當有話要對你說。”

當秦闕和溫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御書房前時,伺候在側的宮人們已經開啟了布包,露出了製作精美的虎皮大氅。景瑞帝輕輕撫摸著虎皮霸氣的紋路,心中更是唏噓:“這是去年秋獵時他打的虎吧?沒想到他會惦記著我。”

伺候在旁的宮人嘆了一聲:“可不是,聽說端王爺尋了城中巧手的工匠,花費了許多銀錢才做了這件衣裳。聽說為了做這件衣裳,端王爺還欠了長公主銀錢。”

景瑞帝心中酸澀:“傳旨,賞端王一千部曲,十萬白銀,牛羊馬匹各兩千。”

秦闕和溫珣還沒走到後宮,就接到了聖上的旨意。雙眼哭得通紅的秦闕麵皮火辣辣,盯著溫珣的眼神格外複雜:“真有用。”

溫珣笑了笑:“是啊,他是帝王,也是父親。除非真的鐵石心腸,否則沒有哪個父親願意看著孩子遭罪。”

比起聖上的賞賜,秦闕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帕子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他感覺整張臉都在燒灼,這滋味太難受了。

溫珣眉頭一挑,“朝天椒,你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