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盞沒被鬧鐘吵醒,而是自然清醒的。
他睜開眼來,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看來今天暫時消失的是視覺。
盛明盞抱膝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輕輕地眨了下眼,依舊沒有察覺到視線的存在。
他聽見客廳裡朝臥室走來的腳步聲,下意識下床,想去衛生間躲一躲。
結果,“砰”的一聲,他不小心撞到了膝蓋。
視覺的消失,好像使得他的其他感官變得過分敏銳起來,他竟然被疼得有眼淚盈滿了眼眶。
“寶寶?”
傅憑司聽見臥室裡的動靜,加快腳步衝了進來。
盛明盞抬手捂住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這麼嬌氣?
與此同時,盈滿眼眶的淚水流了出來,堪堪掛在盛明盞面頰上。
他捂著臉,微微睜開眼睫,感受到光線的存在後,才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手。
傅憑司蹲身半跪在盛明盞面前,輕輕抬高他的膝蓋,眉頭輕蹙:“撞紅了。”
他低頭輕輕吹了下,開口哄說:“不疼,不疼。”
其神態,就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樣。
盛明盞垂眸,還莫名其妙地流著淚,眼眶被生理性的反應弄得通紅。
“擦點兒藥。”傅憑司抬眸,望見盛明盞面無表情地流眼淚,失笑地問,“怎麼成小哭包了?這麼疼嗎?”
“一點兒也不疼。”盛明盞依舊面無表情,語氣淡漠,“別管我。”
() 傅憑司硬是從盛明盞這冷冰冰的聲音之中聽出一點兒撒嬌的意味來(),�????≈ap;ldo;絙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知道寶寶不怕疼。”
等到傅憑司拿了藥膏來,盛明盞強調道:“真的不痛,我還能走能跳呢?”
說罷,他意欲站起身來,證明給傅憑司看。
傅憑司伸手握住他的腳踝,將其放在自己身邊,低頭去給他的膝蓋塗抹藥膏。
盛明盞終於安靜下來。
塗完藥膏後,傅憑司起身去洗了個手,重新回到臥室來,伸手幫忙擦掉盛明盞臉上的眼淚。
盛明盞道:“我是不小心撞到的。”
傅憑司伸手攬過人,應聲說:“都是桌腿的錯。”
盛明盞點點頭,肯定道:“對。”
傅憑司問今天要不要請個假在家休息。
盛明盞強調自己沒有這麼嬌氣,撞到的膝蓋也沒有破個皮什麼的。
傅憑司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盯著盛明盞在客廳裡走了幾圈,確保完全是正常走路之後,才點了點頭。
兩人吃完早餐後,由傅憑司開車去特別行動區。
在停車場,傅憑司特別叮囑:“上班遇見奇奇怪怪的人,千萬不能理。”
一開始,盛明盞還不以為意,直到當天下午,他在檢測室輪值的時候,看見一位不速之客。
謝令野昨天捱了打,傅憑司還很有心機地專門朝他臉上落傷。
於是,他只能連夜去醫院用了最好的外傷藥,保證自己今天完全能夠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小白花面前。
“小白花。”謝令野推開檢測室的門,看向盛明盞,開口道,“好久不見。”
盛明盞瞥了一眼自家男朋友口中“奇奇怪怪”的人,公事公辦:“我這裡是檢測室,要測精神值才準進來。”
謝令野搭話道:“下午才剛上班,你就這麼認真工作嗎?我們這麼久沒見,寒暄一會兒也好啊。”
一個兩個怎麼都喜歡寒暄?話這麼多嗎?
盛明盞道:“不測精神值就滾。”
“小白花。”謝令野笑吟吟地說,“你不能仗著有人撐腰,就這麼帶刺兒。”
盛明盞沒禮貌地冷淡出聲:“滾。”
謝令野琢磨了一會兒,道:“不過帶刺兒也挺好的。”
“我還以為你會去研究院實習呢,沒想到你來了這裡。”謝令野絲毫不加掩飾,“將來等我掌權這裡的時候,你想去哪兒實習就去哪兒實習。”
有病。
盛明盞瞥一眼謝令野,打量著手中的筆。
筆尖很好,可以搞暗殺。
謝令野還倚靠在門口,還準備出聲說些什麼的時候,從不遠處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由遠及近。
“謝顧問。”傅憑司冷冷道,“原來你在這裡。馬上要開會了,你還不去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