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隗握劍的手微動,他避開視線:“宗門唯一的赤紅獸在宗主所在的長霄峰。”
黎歲聽言萎了。
宗主這兩字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不過聽說江家少主身側有一赤紅獸,專人飼養,並跟隨身側多年,不知真假。”
她眼眸再次亮起來,並狗狗祟祟:“反正江家也不是我們宗門的,對吧?”
她還悄摸著抓著劍把抱著劍的人強行彎下身,變得跟她一樣狗狗祟祟。
“那天那個江無眠這麼下你面子,你不記恨嗎!要不要幹一票?”
被迫狗狗祟祟的晏隗面無表情地起身:“你可自己去。”
黎歲又把人壓了下來:“師兄,那個姓江的對你態度那麼差,還想壓你一頭,你真的能嚥下這口氣?”
晏隗持續面無表情:“我若與他有嫌隙,自會去殺了他。”
他將扣在他身後的手拿開,強行站直,並拎起這人的後領把人拎到一旁。
“況且我們並無嫌隙,不過你空口一張嘴的胡言。”
挑撥離間失敗的黎歲鼓起腮幫子:“好好好,你不去,我自己去,到時候我就打著你的名號去騷擾人江家。”
說著她拿出了之前穿過的晏隗外袍打算套上。
晏隗看著正使勁穿他外袍的人陷入沉默,他想起了這人之前的一系列騷操作。
她屬實做得出。
如今他身上的關注只會更多,不能多生端倪。
見人馬上踩上飛行器就要走,他木著臉御劍跟上去拽著人後領把人放在自己劍上。
他的聲音也帶著生硬:“上次隱匿氣息的陣法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黎歲一邊抓著晏隗的劍鞘穩住身形,一邊格外上道地拿出靈石補靈力畫陣法。
這個陣法她畫過一次,第二次熟練了很多,她趕在落地在江家暫住的迎客峰前畫了兩。
並妥帖安在兩人身上。
在如風一般的感覺再次襲來時,她揚起莫大的自信。
區區雞蛋,囊中之物罷了。
她勾起嘴角,準備大步走進江無眠的院子。
剛走兩步便被猛地來自後領的力道猛地一拉,下一秒她便被帶著離開了原地,來到院子旁的樹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處境就變成了只能腳尖站在狹窄樹枝上。
感覺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她本能拽緊身邊人。
“你做——”
剛出聲便被離得極近的氣音打斷就:“噤聲,有人來了。”
她急忙將聲音嚥下,一邊無意識死死抓著身旁人的衣服,一邊緊張看過去。
她驀然興奮,一般來說這種時候不聽個秘密說不過去吧。
只見下方江無眠並沒有帶侍從,身後只跟了一耷拉著腦袋的人,她仔細看去。
是許多天沒見的江松。
他的衣著與那天無異,卻因為面上的頹廢與那日判若兩人。
像是被這次關押擊垮了,此時正跟在江無眠身上,始終沒有抬起頭。
黎歲仔仔細細將江松端詳了一遍,發現人除了瘦了點身上也沒什麼傷,一看就是雖然被關押但還是被好好對待著。
她分外惋惜,有點便宜他了。
下面二人進了院子,晏隗也提溜著人避開周圍陣法進了院子,江松是客,院子也很寬敞,有獨立的主屋,三間側屋,實在氣派。
黎歲狗狗祟祟拖著人躲到主屋的窗戶,並熟練畫下一個透視陣法和一個音量增強的陣法,正好將裡面兩人的場景完整顯現。
隨後興致勃勃地看。
在她身後的晏隗看著這倆陣法陷入失語。
因為身上的陣法,他對陣法也多有了解,這倆陣法位於陣法書的犄角,複雜且陰損,也沒有多大作用,甚少有人研習。
他甚至是第一次見人如此熟練地便畫了出來,一點猶豫都沒有。
就像是刻意練了許多遍。
但想到是黎歲,竟又覺得合理。
突然腰間的腰帶被猛地一扯,他驀然收回思緒,下意識扯住腰帶。
正看見自己的腰帶在黎歲手裡,而黎歲正看著自己的手。
她正在思考。
她是什麼時候把人家的腰帶放到自己手裡的?
在剛才的樹上?
還是很久就有抓人腰帶的癖好了。
不過不重要,現在吃瓜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