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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的七頁

。”

她力氣小,跟蚊子一樣,謝京拙懶跟她計較:“打夠沒?打夠了就去睡覺,馬上過年了你要是又鬧感冒發燒,我又得跟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你。”

“你也早點睡,”祝也蕎問:“今年過年你還出去嗎?”

去年他就跟朋友出去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過年,好孤單也好沒意思。

“不是有李姨在家陪你?”謝京拙踩拖鞋起身,走到書櫃前拿下一本試卷遞給她:“非得要我才可以?”

他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祝也蕎雖然很想他陪著她,但也不希望自己是牽住他腳步的那一個,遂搖搖頭,裝作無所謂道:“沒呢,你出去吧,我在家挺好的。李姨陪我就夠了。”

謝京拙低斂眉:“學習這事急不來,你別太著急,這幾天就寫寫試卷,放鬆放鬆。”

“好。”祝也蕎笑了下。

“上高中以來沒見你跟朋友出去玩過,”謝京拙坐回電腦桌前,開啟電腦:“不喜歡班上的女同學?”

跟謝京拙朋友多,走到哪都是人群焦點的性格決然相反,祝也蕎很少出去玩,每次出去玩都是跟那個從幼兒園就認識的朋友許顏夏,可惜許顏夏在暑假轉去了京市,距離祝也蕎很遠,兩人也很少約到合適的時間見面。

“沒,我同桌是個很好的女孩子,”祝也蕎說:“但我喜歡在家裡。”

在家裡有謝京拙的味道,她喜歡呆在有他的地方。

是伶仃生活中唯一的避難所。

“別老悶在家裡,”謝京拙想了想:“有時間可以找你同桌玩。去哪都行,卡里的錢不夠就跟我說。”

祝也蕎哄著他點點頭:“知道了。”

“嗯,去睡覺。”

“哥,晚安。”

“安不了,”謝京拙從抽屜裡摸支菸出來咬上:“等上完下學期,高三強制住宿,我放月假,不能天天陪著你,得找一個24h陪著你的阿姨。”

這對祝也蕎來說是晴天霹靂,心情一下子降到谷底:“不能不住嗎?反正你出格的事情也做得多了,不差這一樁。”

謝京拙被逗笑了:“祝也蕎你還挺會安排?”

“捨不得你,”祝也蕎低音道:“一個月才能見一回,我不喜歡。”

謝京拙眼神動了動。其實不住宿也行,但就是每天早上得早起三十分鐘,晚上在上完晚四後回家。

比住宿要辛苦一些。

但這些辛苦,跟祝也蕎的難過比起來,似乎都算不上什麼。

只是畢竟高三了,他不是天才,隨便學學就能拿第一。

謝京拙得靠大量寫題學習才能好。

通勤往返的時間如果用在寫題上,會更好。

這一年太關鍵了,他得考上好學校,才能有源源不斷的錢養祝也蕎。

“我再想想。”謝京拙摘下了沒點燃的煙。

祝也蕎回到房間。

洗漱完躺在被子裡,她在想謝京拙馬上要上高三的事實。

那等他上完高三呢,他就會上大學。

謝京拙的成績好,估計會考到京市去,京市離這裡很遙遠。

她和他以後也會變得很遠。

想到這個,祝也蕎喉嚨像纏上密不透風的塑膠,鼻腔那裡酸酸的。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怕的事情就是跟謝京拙分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成了她活著的水分。

祝也蕎不能沒有謝京拙,她的命從出生就搖搖欲墜,是他在六歲那年的夏天牽住了她。讓她的生命得以苟延殘喘。

今夜,第一次,祝也蕎感受到了危機感。

她忽然開始害怕長大。害怕六歲那夜的雨終有一天會停下,她和謝京拙之間不會再是對方生命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她會死的。

除夕夜這天,謝京拙很意外地沒出去。

祝也蕎很驚喜,中午吃飯的時候,笑眯眯地問:“哥,你晚上是不是也不出去了?”

“家裡有公主要伺候,”謝京拙懶洋洋道:“出不去。”

祝也蕎很矛盾,她一邊希望自己不要牽住謝京拙的腳步,但一邊又希望他能在過年這天陪在她身邊。

去年除夕夜他跟幾個朋友去飆車,她真的很擔心,卻又不敢打電話怕影響他開車,但又實在憂心忡忡,只好在寒風裡站在門口等著他。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在凌晨兩點多等到他,她卻感冒發燒了,春節期間一直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