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拙笑了:“從小到大,你冤枉老子的次數還少了?”
“……”祝也蕎嘟囔:“謝京拙。”
“別沒大沒小,”謝京拙揚眉:“叫哥。”
威懾力十足。
“嗯嗯嗯知道知道,”祝也蕎不敢跟他橫,拿了狐狸公主進屋:“那我先寫作業了。”
“還不寫打算留給我寫?”
祝也蕎乖軟地搖搖頭,進臥室後寫起作業。
寫到一半手機滴答一聲。
j:【可以享用了小祝公主】
祝也蕎肚子早餓了,忙不迭放下作業快步走出去。
謝京拙彎腰拿櫥櫃的碗,閒閒問:“要兔子的還是貓的還是魚的。”
這些兔子碗小貓碗小魚碗的第一批都是祝也蕎上小學時候買的,其實這會大了她用什麼碗都行,只是謝京拙還按以前的習慣添置碗筷。
所以家裡的碗就沒有素淨的,全是一些可愛的卡通圖片。
“小魚吧,”既然他都這麼問了,祝也蕎彎彎眼睛:“今晚沒有如約去看它們。”
“你少陰陽老子。”謝京拙拿了個恐龍印花的碗,裝了一碗剛炒的蛋炒飯放桌上。
“沒陰陽你,”桌上的女孩子低頭綁著頭髮,白皙的小臉皺成一團,“你想多了。”
“你最好是。”
謝京拙自己拿了個海大的碗裝蛋炒飯,端到桌上慢條斯理吃起來。
兩個人的碗放在一起對比鮮明。
她的小,他的大。
祝也蕎見怪不怪,低頭吃了一大口飯,說:“以後別叫我小祝公主了,我都大了。”
“你怎麼大了,”謝京拙問:“比我還大了?”
祝也蕎乖乖搖頭:“沒有你大。”
“那你就還是小祝公主,”謝京拙起身添飯,藍白的校服穿在他身乖戾不遜,碎髮落在烏黑眉梢,挺拔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麼具有安全感,窗外有風吹過,掀起校服一角,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身,添好飯後他站在廚房裡,睥睨她:“一輩子的,知道麼。”
能一輩子當公主是多麼快樂的事。
祝也蕎聽話地點點頭,期望道:“那你一輩子都是我哥。”
“不然呢,”謝京拙拿飯走到餐桌旁,“你還想當我哥啊。”
“我是女孩子。”祝也蕎端莊地說。
謝京拙嗯了聲:“幫你綁了這麼多年頭髮。我能不知道?”
上一年級那會,祝也蕎特笨,扎頭髮也不會。
那時候謝京拙也小呀,他還是男孩子,怎麼可能會這個。
但看見小姑娘哭得眼眶通紅,拿著皮筋遞給他,哭著說:“哥哥,老師說得綁頭髮,不綁會扣分的。我不會怎麼辦。”
他也只能去學。學會了教祝也蕎綁,她笨手笨腳地學不會,謝京拙沒什麼耐心,就幫她綁。這一綁就綁了好幾年。直到祝也蕎四年級才學會。謝京拙才卸任小祝公主的髮型師這一艱難職責。
“我現在會綁頭髮了。”祝也蕎吃完飯,拿紙巾擦擦嘴。
“是,我們小祝多聰明,”謝京拙語氣吊兒郎當:“綁頭髮學了四年就學會了。”
小姑娘低下頭不吭聲了,眉眼乖順地抿著唇角。
一副想說點什麼又欲言又止的受氣包模樣。謝京拙偏頭哂笑了下,拿起她碗筷去廚房:“作業寫完了嗎,待會送過來檢查。”
“快了。”
“今天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麼樣?”
祝也蕎想也沒想就回答:“很好。”
謝京拙開啟水龍頭洗碗,水聲沙沙浸滿池子,隨意問:“哪裡好了。”
她在身後,不假思索地應:“因為有哥在啊。”
初三那會他上高一,兩人分校,特別難受。
謝京拙心臟像被抓了把,很柔軟。
祝也蕎寫完作業,敲謝京拙的門。
一道懶洋洋的嗓音拋過:“進來。”
祝也蕎拿作業給他,謝京拙檢查作業的時候,她坐到橙黃色的沙發上,脖頸後仰地看天花板,百無聊賴。
倏爾,今天在臺球館看到的一幕躍於眼前。
祝也蕎鬼使神差看向謝京拙。
少年剛洗過澡,頭髮溼漉漉地沒幹透,空氣裡傳著股洗髮水和沐浴露的清香,和她用的同一款。
他穿了件黑t,手捏著她的試卷,拿筆看得認真,肩膀後側的肩胛股突出地鼓起,嶙峋又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