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的說要退婚呢?
“公子,會不會是宋小姐在姜小姐面前說了什麼?”青喧試探問。
除了姜家眾人之外,姜寶頤最近唯一見過的人,就只有宋淼了,而宋淼又素來與姜寶頤交好……
“出去。”陳思聿道。
青喧頓時不敢再多嘴,他行過禮之後,正要退下時,又聽陳思聿突然道:“讓廚房做碟子山藥紅豆糕。”
山藥紅豆糕不是姜小姐最愛吃的麼?但這會兒姜小姐怕是不會來吃了吧!青喧在心裡納悶,但嘴上卻應的飛快。
很快,山藥紅豆糕便送來了。但陳思聿卻沒動,而是將山藥紅豆糕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他則坐在石桌旁看書。
青喧一頭霧水,用胳膊捅了捅身側的青穆問:“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釣魚。”青穆惜字如金。
青喧:“……”
春日的太陽曬的人昏昏欲睡,青喧正靠在廊柱上打盹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窸窣聲。青喧猛地睜眼,下意識朝牆上看。
姜寶頤院中有一株合歡樹。是姜寶頤和陳思聿定下婚約那年姜太爺親手所植,如今已是亭亭如蓋,枝幹也蔓延至了陳思聿的院中。
時至仲春,合歡樹上嫩芽稀薄,青中帶灰的樹幹覆在院牆上。但沒一會兒,與院牆持平的樹幹上,突然就攀上來一雙白皙的手。
“公……”青喧下意識要叫陳思聿,但不知想到什麼,他又突然閉嘴了。
那雙手攀上來沒一會兒,牆頭上就多了一顆腦袋。
姜寶頤已經有四年沒爬過這棵合歡樹了,雖然拂綠在下面搭了梯子,但她還是爬的十分艱難。好不容爬上牆頭,就見陳思聿的院中有三個人。
青喧和青穆齊齊望著她,而陳思聿坐在石桌旁,正在垂眸看書。
有那麼一瞬間,姜寶頤突然生出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但轉瞬,姜寶頤就覺得自己想多了。什麼自投羅網,她明明是來找陳思聿說正事的。而且青喧和青穆看見她了正好,可以提醒陳思聿。
姜寶頤剛這麼想完,就見青喧和青穆突然齊齊移開目光,跟沒看見她似的,一個低頭擦刀,一個繼續閉著眼睛睡覺,既不向她行禮,也不出聲告知陳思聿。
姜寶頤:“……”
青喧和青穆倆突然裝眼盲看不見,陳思聿不知道是不想理她,還是真不知道她在樹上,反正他的目光在書上,一下都沒朝她這邊看。
山不來就她,她就去就山。
姜寶頤從荷包裡掏出一顆彈珠,朝陳思聿所在的石桌方向彈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彈珠彈在了陳思聿旁側的石凳上,又擦著陳思聿的腿滾到了地上。
陳思聿這才抬眸看過來。
合歡樹樹冠高大,稀薄的綠意在枝頭蔓延開來,眉眼靈動嬌俏的小女娘趴在牆頭,髮髻上的蝴蝶花釵,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陳思聿,我好無聊。”
“陳思聿,我們出門去玩兒吧。”
“陳思聿,快看我新買的花釵好不好看?”
嘰嘰喳喳的話裡,皆是明媚快樂。
但這一次,她卻趴在牆頭上,問:“陳思聿,我們什麼時候去府衙取婚書?”
他們既然退了婚,那當初放在府衙的婚書,便也該取回來了。
出了靖國公府之後,姜夫人才想起當初還簽了婚書,但她們臨走前,靖國公留了陳思聿說話,她們這會兒也不好再折返回去了。
姜夫人道:“如今靖國公既然已經答應退婚了,這婚書也不急在這一時,待改日再同思聿說吧。”
但姜寶頤卻覺得,今日事該今日畢。
回到院中之後,姜寶頤讓侍女注意著陳思聿院中的動靜。得知陳思聿在院中之後,姜寶頤就一把梯子架在院牆上,順著合歡樹爬了上來,同陳思聿商量取婚書一事。
姜寶頤要取婚書的話甫一說出口,青喧和青穆頓覺後背一涼,立刻悄無聲息退下了。
偌大的庭院裡,頓時就只剩下陳思聿和姜寶頤兩個人。陳思聿坐在石桌旁,他墨瞳裡情緒翻湧,握著書的手倏忽攥緊。但他這人向來性格清寂,即便情緒湧動,也表現的並不明顯。
姜寶頤察覺到了,但她卻視而不見。
之前與陳思聿成婚那四年裡,這種憋屈她沒少經歷過,也該陳思聿嚐嚐了。
姜寶頤道:“取婚書浪費不了你多長時間,這會兒天色還早,若你今日不忙的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