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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

得垂下眼簾,也是一陣沉默。

二人都沒有繼續聊下去,很是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俞漸離與明知言交談期間,無意間聽到了一陣輕笑聲,笑聲似乎被人制止,又戛然而止。

明知言似乎注意到了,目光朝那邊瞥過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透露著他此刻的不悅。

小道邊的那群人裡有人探頭朝這邊看,話語間還暗含嘲諷:“趙子龍七進七出乃是佳話,也不知這位會不會造就國子監三進三出的傳奇?”

“來了?我還當真是好奇,他怎的有臉再次回到這裡?”

“誰不想見識見識,是何等庸……何等人才,才能被趕出國子監兩次?還能再次回來!”

幾人嘲諷的語氣極為狂妄,陰陽怪氣又不加遮掩,完全未將明知言和俞漸離放在眼裡,甚至有著挑釁的意味。

明知言在此刻低聲對俞漸離道:“他們與我有些恩怨,並非針對你。”

“嗯,我沒事。”

俞漸離知道,他當然沒事,反而是這幾個人完了。

這般挑釁嘲諷明知言的白月光,想來這幾人日後都不會太平。

其中一身材纖長的男子率先走出來,眉眼含笑,坦然得彷彿是要來跟他們打招呼,可惜此刻氣氛根本不算友好。

那人先是目光掃過明知言,接著看向了俞漸離。

接著……腳步稍有停頓,笑容逐漸斂起,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

對於這種從嘲諷到震驚,最後看到入迷的眼神,穿書已有兩年的俞漸離早已習慣。

最開始,他還會尷尬到渾身雞皮疙瘩像在慶祝佳節一般的熱鬧,頭皮緊繃,不敢與人對視。

經歷得多了,他也麻木了……

他並不露怯,坦然地從他身前走過,氣質溫潤如玉,眉眼精緻到如同精雕細琢的玉石。

那人本意是要當面嘲諷,可真的見到俞漸離本人時,竟然一時間沒了言語,腦中瞬間空白,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語。

他只能目送二人從他們身前走過,髮絲衣襬都有著欲蓋彌彰的尷尬。

跟在少年身後的幾個人也跟著走出來,模樣與他沒什麼兩樣,只有一人成功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卻也只是“這……”了一字,再未說出其他的字眼來。

錯過了最佳嘲諷時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走遠。

再追上去恐怕有些氣勢不足,他們也只能大夢初醒般地留在了原地。

待二人走遠,幾個人面面相覷,無人再出一聲,彷彿再次丟失了自己的聲音。

可眼中的情緒似乎都在感嘆:世間竟有如此貌美之人?

明知言帶著俞漸離到了他的號房,取出一塊檀木的名牌懸掛在門口,接著道:“這裡是剛剛開闢出來的房間,你住這裡比較方便。”

“我可以單人一間?”俞漸離有些驚喜。

明知言想起了一些關於這個號房的事情,怕嚇到俞漸離,並未直說,輕描淡寫地回答:“嗯。”

俞漸離走進屋舍,房間裡空空蕩蕩連張書桌都沒有,更別提櫃子了。

倒是榻上放著被褥,尚未鋪開,蓬鬆且嶄新,顯然是明知言為他準備的。

環境雖簡陋了些,他卻非常滿意。

明知言走過去幫他整理被褥,他趕緊阻攔:“不用,我很擅長做這些。”

這句客氣的話,反而讓明知言表情落寞起來:“你也曾是嬌生慣養的少爺,這兩年卻吃了這麼多苦。”

“官場沉浮乃是常事,我已經幸運了多年,磨練兩年也是應該的。而且如今我也回來了,這是很好的開始。”俞漸離趕緊安慰明知言,並且手腳麻利地整理起了被褥。

明知言一直看著他:“嗯,會好起來的。”

俞漸離很怕明知言臉色陰沉,畢竟這貨沉默起來,定然是在心中暗暗記仇,謀劃著復仇之類的事情。

他趕緊轉移話題:“說起來,怎麼會開闢這麼一間單獨的號房?”

想起俞漸離隔壁屋舍的人,明知言同樣沒有什麼好臉色:“怕你隔壁的紈絝與其他監生髮生矛盾,再次出手傷人,單獨給他安排的號房。也是託他的福,你才能有單獨的房間。”

聽到這裡,俞漸離面色蒼白了幾分。

明知言趕緊安慰:“他的修養與脾氣雖差,卻不至於主動找茬,你平日裡離他遠些,最好躲著走,也能相安無事。”

俞漸離依舊聽得提心吊膽的,生怕隔壁的那位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