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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了

岑譽真君一向是端正守禮節的,鮮少有現在這樣大喊大叫的時候,可見他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書樟學宮在幾百年前塌過一次,後來為了儘快重建,運用陣法將一切復原,參與重建的人就那麼幾個,會在其中偷偷做手腳,再加上又記仇又愛搞事的,除了浮微塵沒有其他人。

岑譽真君氣得眼中滿是紅血絲,手緊緊攥緊戒尺,這一次他必須狠狠抽他手心!

可等到他來到花園中,見到的卻是低著頭不吭聲的鳳梨笙,以及事不關己的歲昀,岑譽真君愣了愣,四處張望,“浮微塵人呢?”

“啊?”

鳳梨笙已經知曉他多半是闖了大禍,正等著岑譽真君罰他呢,哪裡想到對方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師叔,“小師叔不在啊。”

“不在?” 岑譽真君眉頭緊皺,“闖了禍就跑了?真是豈有此理!堂堂渡劫期巔峰尊者,竟然連這點擔當也沒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邊聲討著浮微塵,岑譽真君還看了看鳳梨笙,見他惶惶不安,小手緊緊攥著衣服下襬,心中更是氣憤,彎腰把鳳梨笙抱起,“太不像話了,竟然還把孩子丟在這裡,他還是個長輩,真是見鬼的長輩!”

鳳梨笙呆呆愣愣的,聽著岑譽真君罵浮微塵,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張了張嘴,“真君,好像是我不小心把學宮弄塌的,不關小師叔的事。”

“你?” 岑譽真君看了眼他稚嫩的小臉,心中有了猜測,“是浮微塵教你這麼說的?”

鳳梨笙:“……”

真君真是固執到可怕。

沒辦法,鳳梨笙可不想平白如故地連累小師叔,只好從頭到尾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因為心虛,聲音也細細小小的,“……我把鑰匙放在上面後,學宮就塌了。”

“歲昀也瞧見了。”

岑譽真君看了眼歲昀,後者點了點頭。

岑譽真君:“你是說,你是跟著地上的標記才走到這裡來的?”

“嗯……”

岑譽真君冷笑一聲,手上的戒尺一下一下地拍打在手心,“浮微塵……那還是跟你脫不了關係啊。”

鳳梨笙抬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怎麼又扯到小師叔身上去了?

他連忙擺手,“跟小師叔沒關係的,都是我做的,小師叔壓根沒有來這裡。”

岑譽真君壓根沒想對他這個小屁孩多做出解釋,將他抱著就去找姚天璇。

大殿中,姚天璇還在跟百機閣的兩位長老談天說地,談及鳳梨笙的身份,還喜滋滋地去給雲悠傳音報喜,“雲悠啊,那小阿笙真是個小鳳凰。”

百機閣存在已久,素來神秘莫測,但他們給出的訊息一定準確。

雲悠驚訝了幾秒,“……看來典籍中有關於鳳凰一族的描寫有所偏移。”

姚天璇報完喜,繼續和百機閣長老聊起鳳梨笙,只是沒過多久,急匆匆地跑來一位弟子,他神色倉皇,“宗主,出大事了。”

姚天璇微微不滿,“有何事慢慢說便是,如此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

隨後對著兩位長老笑了笑,“讓你們見笑了。”

長老們並未見怪,善解人意道:“想必肯定是事出緊急,先聽聽他要稟告何事吧。”

姚天璇老神在在地摸了摸鬍子,對弟子頷首,“說吧,出了什麼事?”

“宗主,書樟學宮塌了。” 弟子快速說道,“岑譽真君正在門外,等著宗主您呢。”

姚天璇倒吸一口冷氣,手上一個沒注意,硬生生拽下幾根鬍子,疼得他瞬間從震驚中回神,“快,讓他進來。”

聽到書樟學宮坍塌,百機閣的兩位長老也都面色大變,彼此對視一眼。

救命,千萬不要跟他們少閣主有關,少閣主把鳳凰幼崽帶壞,已經讓他們在姚天璇面前就快要抬不起頭了,可千萬別再出么蛾子。

在見到歲昀跟著岑譽長老走近大殿的那一刻,兩位長老面如死灰,懸著的心還是死了。

姚天璇沒注意到兩位長老變來變去的臉色,他看了眼岑譽真君懷中的鳳梨笙,鳳梨笙也抬頭看了眼一眼,隨後做賊心虛地低下頭。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姚天璇勉強穩定住神色,“岑譽真君為何阿笙帶過來,難道學宮坍塌與他有關?”

同時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說有關。

“有關。”

姚天璇:“……”

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