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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背對著他們,李墨安並不能看到丁玉臉上神情,言嚴卻借著月光窺探青年人最隱蔽的心事。
纖長睫毛還帶有睏倦泛起的淚珠,薄唇被牙齒咬到微微紅腫,白皙面容比落在他肩膀的月光還要乾淨。
似乎對他的話感到疑惑,丁玉鬆開用小拇指勾住的草,隨即指向另一株:「也是狗尾巴草。」
說話間,他將兩根本就緊密貼合的植物併攏得更緊些:「不會分開的狗尾巴草。」
生怕言嚴聽不懂話中的意思,丁玉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我、還有安墨。」
連城入夏後再無涼意,今夜卻難得起了微風,湖面被風吹開泛起漣漪。見到這幕,丁玉慢慢起身,視線落在夜空下愈發顯得深幽的湖面。
良久,李墨安聽到的丁玉聲音。
「這是安墨的眼睛。」
他說。
第97章
? 隱患 ◇
◎他最討厭別人騙他◎
一時之間, 風聲靜止,李墨安聽到他自己驟然加快的心跳。
言嚴也忘記開口,怔怔盯著神色空洞看不出心底情緒的青年。
不同與先前在就把時的委屈與彷徨, 此刻的丁玉像是想通事情, 連帶眉眼鼻尖都帶上點點笑意。
可言嚴卻不想讓丁玉因為別人, 而露出這般神色。
明明他才是以後會跟丁玉長久合作的人,在木可家因為合作而日久生情的情侶並不在少數,為什麼偏偏不能是他跟丁玉?
這個念頭很不對勁,他拼命咳嗽才壓下這股不知名的慾望。
「你有病。」
「哈?」
差點被丁玉這突如其來的話嗆死, 言嚴想不到喝醉的人還能有精力來氣他:「祖宗,你擱這罵誰呢?」
不知道面前人怎麼會突然這麼激動,丁玉還有些疑惑。
「你在咳嗽呀。」
言嚴無語:「我咳嗽不是我有——」
剩下的話盡數吞回肚子裡,他注意到樹後站著的少年。黑髮藍眼,神出鬼沒, 正對著這邊露出詭笑。
他沒被夜晚的湖邊涼風凍到, 反倒是被李墨安的眼睛嚇得一個哆嗦:「丁、丁玉啊。」
青年茫然抬頭,不知道為什麼他聲音變得又抖又詭異。
眼見少年手心一晃,指間的銀光閃閃。
自從畫廊見識到李墨安是什麼樣的瘋子, 言嚴簡直就是怕了這個傢伙, 別人瘋起來還有點道德底線, 他完全就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裡。
那天他看上去只是手背受點輕傷,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幾乎沒一塊好地。
要說疼吧,也不是很疼,宛若少年從開始便知痕跡不過整晚便能下去,手中自然也沒收了力度。
明天言嚴還有全新夏日新裝的拍攝, 要是身上再有痕跡也不好看, 他忙穩住搖搖晃晃的丁玉, 像彈棉花般將人壓下去:「在湖邊不要亂晃,當心落湖裡。」
幾乎不等丁玉反應,在沒有足夠把握能揍得過李墨安之前,他是萬萬不敢在明天還有工作的情況下跟人對打。
這不是慫,這叫成年人為自己的生活負責。
全靠自身力氣丁玉無法起身,見兩根狗尾巴草還在親親密密貼在一起,他困頓的心清明些許,伸手合攏搭做帳篷為它們擋去不少涼風。
此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等丁玉回頭看身後來人是誰,還帶有體溫的啞黑色外套落在丁玉肩頭,將他比月光還要皎白的後背盡數遮住。
光線昏暗,昏沉沉的大腦沒有反應過來,丁玉只注意到他比中心湖還漂亮的藍眼睛。
就跟他的小狗尾巴草安墨一樣。
這般想著,丁玉嘴角微抿露出笑容,低頭打量在他手心庇護下的狗尾草,任由對方緊緊挨著他蹲在身邊。
「哥哥。」
說不出心中情緒,李墨安伸手護在那雙手上:「你在護著安墨嗎?」
知道他醉酒以後不記得先前發生過的事情,李墨安這才有恃無恐,甚至都敢將頭貼過去靠在丁玉鬢邊。
被蹭得有些不舒服,丁玉想往旁挪動,卻忽略他的腳上已經毫無力氣,就這麼歪倒在了中心湖邊的石子路上。
價值六位數的純手工定製西裝成了墊布,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丁玉對上面前人帶笑的眼睛。
「哥哥,你好像小朋友哦。」李墨安起身彎腰,視線從青年後脖頸一路下滑到褲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