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沒發現, 可李墨安將這盡收眼底, 甚至都能立馬鎖定是誰給丁玉送來的熱水袋。
坐在前面人抬頭, 對上少年人譏諷視線,許信鴿先是一愣,但看到丁玉並沒有排斥後捏緊了拳頭。直覺告訴許信鴿,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不簡單,就連丁玉也對他搭在肩膀上的動作默許。
只是那個熱水袋——許信鴿偏頭, 不是丁玉拿著, 被少年扔給了坐在旁邊的宋永元。
沒由得, 許信鴿向來上揚的嘴角下壓,對上少年面無表情望過來的視線。不等他起身,老師正好進來開始上後半節,許信鴿只能暫時壓下心中躁動,收斂探究的心思。
他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坐在學長身邊那人,可一時之間偏偏想不起來。
或許是毛毯起了作用,等丁玉醒來時渾身都透出輕鬆,老師早已下課,所有人都在起身離開,唯獨坐在最前面不動的許信鴿格外扎眼。
「哥哥,」知道丁玉對他撒嬌毫無辦法,手指順著毛毯深入握住青年垂落身邊的手,像是找到什麼好玩的小玩具般捏來捏去,「哥哥早上是怕吵醒我才不願意上樓拿衣服嗎?」
真的不想聽他們哥弟倆膩膩歪歪的對話,宋永元起身瞬移三個座位重新坐下。沒了耀眼電燈泡遮擋,李墨安心情大好,甚至都能對上前來的許信鴿露出笑容:「只是一晚哥哥便感冒了,這周不是還有工作嗎?哥哥要不就跟安墨睡覺吧。」
踏臺階的許信鴿腳底一滑,差點趴在過道之間。
宋永元眼睛裡透出驚恐,不是對丁玉,而是對李墨安: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奔放嗎?
儘管知道少年不是那個意思,但有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怪怪的,甚至細品還能琢磨出其他味道。丁玉只得無奈抬手撤去搭在肩頭的薄毯,正好遮住李墨安纏住他不放的手指。
「學長人好好,這麼疼愛年紀小的弟弟。」
不愧是學工部秘書處的社交擔當,一句話誇完丁玉又罵李墨安不懂事。
「謝謝你呀,可是家裡已經有好幾個不同小動物的熱水袋啦,這個就還給你吧。」
怎麼可能允許除了丁玉以外的人在他面前陰陽怪氣,李墨安明諷暗譏許信鴿就是個排不上號的備胎。這句話有點過了,丁玉抽回被捏得酥麻的手彈了下少年腦門:「又在說胡話。」
而後,他又對臉上笑容差點沒掛在的許信鴿點點頭:「不好意思,被我慣壞了。」
這番下來,他表現出明目張膽的偏愛讓宋永元都有些驚訝,盯著李墨安側臉想看他給丁玉餵什麼迷魂湯。
教室人已經走得差不多,走廊喧囂散去,丁玉慢慢疊好毛毯搭在手臂:「走吧?」
他問的是宋永元,一時間兩道目光同時落在還想默默吃瓜的男生臉上。
「啊?啊,走、走!」不敢跟任何人對視,宋永元胡亂收拾完東西塞進書包:「這個地方離小食堂近,咱們直接順道過去吧?」
完全不知道以什麼理由岔開話題,他只能選擇又老又笨的方式轉移眾人注意力,可偏偏向來人好脾氣溫柔的許信鴿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絲毫不給宋永元面子。
「上次跟學長說好了去吃小火鍋,但正好今天人多,學長舍友與弟弟就一起去吧。」後面疊詞咬音極重,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這倆都是電燈泡。
壓根想不起來什麼時候答應人去吃飯,丁玉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最近記憶偶爾會產生錯亂,做過的事情總以為還沒做過,就比如今天的結課作業,差點出了亂子。
如果真的許諾,話都說到這種地步再拒絕,他面子掛不住,只得低頭摸了摸少年有些扎手的髮絲:「安墨?」
就算不想見到這個白蓮花,但丁玉都忽略昨晚的不愉快,壓低聲音詢問自己的意見,李墨安深知給好就收的道理。
「哥哥去哪我去哪。」
如果同行人只加一個李墨安,許信鴿或許還能咬牙勉強接受,可出了教學樓便看到正在往這邊走的女生,他臉上的假笑實在是掛不住。
來人正是湯亞,她邊走邊看了眼腕錶:「我們拖堂,還以為你走了。」
許信鴿反應極快:「那正好,學姐也來吧,人多更熱鬧。」但到底是不是真心想熱鬧的,估計也就他自己知道。
雖然不理解怎麼會突然跟不熟悉的人吃飯,但是湯亞注意到宋永元欲哭無淚的眼神,外加膩膩歪歪靠在丁玉肩膀的安墨,當下她也有了些許猜測。
「哦,那好啊。」她順勢答應。
起初,大家都以為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