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安墨的生日。」
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落在言嚴耳裡卻有另外意思。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總是跟在丁玉身後轉的少年,今天應該是正式成年了。
少年毫不避諱的接觸與對丁玉極其明顯的佔有慾,成年人能做的事情也便不言而喻。
心中騰起微微酸澀,言嚴忘不掉那晚在酒吧和中心湖畔時的丁玉,也忘不掉他比月光還要皎潔的背。
千言萬語到最後也只是凝聚成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那就祝他生日快樂吧。」
從來都沒說過這麼違心的東西,言嚴食指輕輕抵住鼻尖,轉頭作出看向窗外的樣子,餘光卻總是往丁玉身上飄。
「謝謝。」
雖然這輛公交車能走完大半個連城,但言嚴只能跟丁玉順很短暫的路程。
很快到丁玉下車的中心區,離開前他最後看了眼言嚴。
不知是為今天晚上感到開心,還是其他什麼情緒,丁玉伸出手朝對方揮了揮。
「那我先走了。」
「嗯。」
等公交車到站,丁玉率先下了車。
交通站人來人往,他單薄的背影被人群瞬間淹沒,起初言嚴還能看到丁玉微微晃動的發梢,隨著人流過去發梢也很快消失不見。
直到公交車再度啟動,一直前進到看不到站臺,言嚴才收回凝視丁玉身影的目光。
今天運氣還算不錯,能在回去工作時見到丁玉一面。
儘管青年已離開,燥熱空氣中似乎還存留他身上的清淡氣息,體會不出眼下自己複雜的心情,言嚴掏出手機對準了身邊藍色座椅。
隨著輕微快門摁動聲,他將這個格外燥熱的六月框在了手機裡。
不過,這也是他在接下來整個七月,最後一次見到丁玉。
第114章
? 幸會 ◇
◎脫掉◎
四樓泳池邊兩個人仍在對峙, 保鏢們守在門口不肯吭聲。
方才雲修然說的那番話落在耳裡,儘管讓李墨安心底有些許不安,但臉上依舊是面不改色的冰冷。
即便少年一句話也沒說, 身為心理醫生的直覺讓他猜到大概, 男人背過手緩慢坐起身子, 劉海垂下遮住他的眼睛:「看來,他還不知道你騙了他。」
面對比他小近二十歲的人,雲修然這些年的飯也不是白吃的,他緩慢移動身子, 一邊注意少年手裡的鋼管。
「雖然只是件很細微的事,但他發現我在騙他,你知道他什麼反應嗎?」
手腕上的繩子開始有了些許鬆動,雲修然刻意將聲音壓低,藏在眼鏡後的目光也起了變化。
「他整整五天連看都不看我, 即便我站在他們班級跟他打招呼。」
雖然繩子是麻繩, 可他畢竟是李家旁支的人,保鏢束縛的並不是很緊。雲修然活動血液不流通的手腕,目光盯住人略微失神的面孔。
「我跟他說下課後樹上會有小兔子, 可那天我偏偏忘了, 等我再去掛上時, 他已經開始不理我。」
不知雲修然這句想表達的意思,李墨安發現他背在身後胳膊有了異樣,反手抽出別在腰後的□□。
還沒等雲修然撐住地面起身,他半蹲著時眉心抵上冰冷槍口。
少年藍眼睛裡此刻滿是嘲諷,子彈上膛聲清脆, 他勾起嘴角:「你覺得在你做過那些事情以後, 丁玉還會選擇跟你?」
他底氣源於那若即若離的吻, 李墨安甚至無需考慮青年會不會答應做他男友。
對他來說,只要是丁玉站的位置,就是他要守護的地方,丁玉的手,便是掌控他的繩索。
或許連他都不知道,丁玉的存在會給他帶來如此深刻影響。
面前半跪在地的可憐蟲,則是丁玉不要的垃圾,他根本用不著跟這種東西置氣。
「所以呢?」想通這些他勾起嘴角,槍口微微上移,「你說這些丁玉便會回到你身邊?」
他手中力度不算小,以至於雲修然也不自覺往後倒。
冰冷槍口像是一次無聲的宣戰,李墨安眼底除了明目張膽的憤怒,就剩即將見血的瘋狂。
「二少爺!」
眼見他真的要動真格,守在門口的保鏢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他們雖說負責保護李家人的安全,但到底不是自小跟在李墨安身邊那批人。
更何況雲修然是李老先生點名要姓要見的人,如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