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陷折磨,但丁玉感覺有人又將他扶起,褲腰似乎被拉下,冰涼液體在他臀邊打轉。
——這是什麼東西?
身體自我保護的機制在面臨外來物時啟動,丁玉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雲修然似笑非笑的臉。
高三冬天的恐懼瞬間淹沒丁玉,他完全是被雲修然嚇到清醒,掙開扶住他肩膀的手往後躲。可惜學校床鋪太小,無論去哪都逃不開雲修然能觸碰到的範圍。
「丁玉,丁玉!是校醫!」不知道他受到了什麼刺激,還以為他燒糊塗了,宋永元趕忙扒住床欄喊。
上鋪青年像是沒有聽到般,拼命用被子將自己蓋住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校醫也被丁玉一系列動作嚇到,舉著針頭不知所措:「怎麼了這是?」
雲修然迫不及待想他被子下掩蓋的神色,是不是還是跟當年一樣哭得讓人心都快酥麻。
「這麼大了,難道還這麼害怕打針嗎?」
雲修然打量了一下距離,示意校醫將消毒棉簽與針管給他,半跪在床上去拉丁玉死死拽住的被子:「別害怕,不疼的。」
聲音低沉,落在丁玉耳中卻如惡魔尖笑。
第25章
? 過往
◎糟糕的記憶◎
「別碰我!」
青年額頭抵在膝蓋,已經分不清他臉上是汗水還是淚水,從尾椎一寸寸爬上來的恐懼令丁玉只能重複支零破碎的音節。
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宋永元心中漸漸騰起疑惑:為什麼看到雲修然反應這麼大?
體溫槍顯示的體溫已經到了三十九度,生怕再燒下去燒壞腦子,校醫無奈只能拍了拍雲修然的肩膀:「我來吧。」
起初雲修然沒動,他將東西給校醫後打量被子下青年露出的腳趾,意味深長說了句:「我要走了哦。」
每當他差點因缺氧暈過去時,雲修然都會蹲在他身邊欣賞好一會兒他滿臉淚水,最後離開時說——我要走了哦。
儘管丁玉不斷催眠自己將那些記憶忘卻,可雲修然身上的臭味混合地下室的潮氣令他身處地獄。
校醫與宋永元的詢問聲將丁玉從那個噩夢中拉回,他微微開啟被子探頭,目光卻看到站在門邊的江開。
真奇怪,丁玉想。他怎麼會在江開身上聞到類似於雲修然的味道。
等打完針已是十幾分鐘後,校醫叮囑丁玉最近不要吃太油膩的,又留下一些退燒貼離開。
江開坐在下面回訊息,宿舍裡只有宋永元的腳步聲,他拿著退燒貼上去,結果正好對上丁玉睜開的雙眼。
「你沒睡啊!」被他嚇了一跳,宋永元拍了拍胸口,「睡一會兒吧,等下想吃什麼?」
丁玉搖搖頭。
「等下還要吃藥,你不吃飯怎麼能行呢?」
絮絮叨叨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丁玉大腦空白一片,手指輕敲欄杆示意自己不想說話。
注意到他每個毛孔都透出的疲憊,宋永元壓低了聲音,最後悄無聲息地爬下床。
記憶產生錯亂,大腦深處像是被冰錐敲擊般鈍痛,丁玉總覺得遺忘部分記憶。
因高燒偶爾會產生耳鳴,混合著疼痛令他更加無法思考,打下去的退燒針終於起了作用,丁玉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是不是在丁玉認為是安全的地方見到雲修然,原本藏匿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重新浮現水面,甚至在冰涼退燒貼的作用下越來越清晰。
那天連城落了初雪,學生開啟走廊窗戶往下望,丁玉也被湯亞拉到窗前,可他看向的是三樓心理醫生的窗戶。
淺白窗簾微晃,幾秒後露出端著茶杯男人的身影,他似乎也在看這窗外落雪,距離太遠丁玉看不清他神情。
平視前方的男人突然抬頭,目光直接鎖定住站在人群邊緣的丁玉。
丁玉猛一後退不小心踩到經過的同學,匆忙逃回教室坐下。無法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丁玉感覺有點不安。
距離放假還有不到一個月,月考成績下來後班主任找到丁玉,問他以後考學的目標院校是什麼。
「連城戲劇。」
班主任有些驚訝,這個學校雖然排得上名,但對於丁玉來說卻是有點太浪費分數。並且據他所知,丁玉壓根就沒有進行過正統訓練,即便相貌出眾,但在第一輪考試很容易被刷下來。而且,他家的情況
猜到班主任在猶豫什麼,丁玉笑笑:「我想試試。」
「行,」班主任猶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