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少年叮鈴咣當不知道在做什麼,丁玉推開門一看,客廳中央堆積不少像是畫卷的東西。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搬家呀?」李墨安蹲在地上,雙手放膝乖生打量茫然的丁玉:「都收拾好啦。」
還想著派人檢查完水電才帶人住過去,丁玉有些哭笑不得:「萬一那裡沒有通水電怎麼辦?」
「買個發電機。」能跟丁玉同居,剩下的困難都不叫事情。
懶得跟李墨安鬥嘴,丁玉隨手拿起卷還沒有封死的畫展開,被上面開到荼蘼的睡蓮奪去全部目光:「這種畫也是賣十塊?」雖然不知道畫廊的行情,可丁玉猜測這幅畫光是畫布就要近百。
「不哦,」李墨安笑笑,很滿意丁玉眼中的驚艷,「不賣的。」
是他閒來無事隨意塗抹幾筆的小畫罷了。
「哥哥要是喜歡,連帶那副加上地上這些都可以拿走。」邊說邊將一些從畫筒裡倒出來,李墨安絲毫不在乎這些在外都是有市無價的東西,為的就是想讓丁玉開心。
打量青年閃動的桃花眼,嘴唇也因方才的親吻變得微紅稍腫,李墨安的舌尖下意識抵住上顎回味。
或許在丁玉小時候,湯家壓根就沒教他該怎麼保護好自己,這才導致丁玉對一些事情的防備心極低,比如接吻,又比如面對試圖想掌控他的人時該怎麼做。
回想湯亞先前在酒吧遊刃有餘的模樣,李墨安不相信湯家會忽略這種事情,除非是他們不想教丁玉,但這樣做又圖什麼?
視線落回站在原地的青年,從他這個角度向上望,正好能看到丁玉微抿的唇與筆挺的鼻,纖長睫毛像是一抹浮光,遮住眼底盛不住的欣喜。平心而論,丁玉這個長相太過女孩子氣了,李墨安不難猜測他帶上假髮真的可以參加女生海選節目。
像這樣相貌的男生,總是會吸引上流一些擁有奇怪嗜好的人。
雖然他不瞭解國內是什麼情況,但在本家的國度,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如果湯家一開始就打著這種旗號收養丁玉,並刻意向丁玉隱瞞有關這方面的知識,任由他被人欺負也不知道,那麼收養的目的可謂是人盡皆知了。
湯家在連城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們不會這麼早就做這種會落人把柄的事情,除非想等丁玉長大成人學業有成,表面過得去便將人神不知鬼不覺送掉。
不是李墨安想得多,是沒有人能心甘情願撫養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
「哥哥。」下意識的,李墨安出聲,在對方望過來時露出笑容:「我最喜歡哥哥了。」
就算知道圍繞身邊的人大部分是衝著自己的臉,面對少年單純不摻雜其它亂七八糟的話語,丁玉難得駐足凝視這朵簡單的小花。
「我也是,最喜歡安墨了。」
最喜歡安墨,而不是李墨安。
從李墨安選擇隱瞞自己真實名字的那一瞬間,他註定要跟丁玉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只是現在,他放任自己沉淪在青年明媚笑意中,久久不肯移開視線。
丁玉說的房子是他小時候住的別墅區,是個門卡加人臉雙重認證安全性不錯的小區,但湯家為什麼會在丁家出事的第二年便火急火燎搬出去,除了湯父誰也不知道原因。
「鑰匙和門卡都在宿舍,正好今天下午有節公選課,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不等李墨安回應,丁玉看到這攤東西改口:「算了,到時候我直接給你地址。」
一見不能在眾人面前大搖大擺宣告主權,李墨安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當下變為委屈小狗可憐兮兮注視丁玉。
「不是不帶你,難道你不需要跟房東合算一下水電費和房租嗎?」丁玉受不了他像小動物般晶亮的眼睛,蹲下身子揉揉李墨安的髮絲,「等我再去給你買個能聯絡的手機,這樣就不用擔心找不到我。」
「我會在學校門口等哥哥。」不想讓丁玉知道他有個能進行全球衛星定位的手機,李墨安無意間知道丁玉儲蓄現狀,真不知道這四位數的存款能買些什麼。
甚至都不夠李家一個茶杯錢。
見少年目光炙熱不像是開玩笑,丁玉接下來的話哽塞在喉嚨。
「哥哥。」
無法抵禦少年拉長腔的撒嬌聲,他抬手捂住臉嘆氣:「不要亂跑,不要跟江開鬥嘴,他不會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就讓著你。」
小孩子?李墨安匪夷所思,特意站起來對比快超過丁玉的身高。
正好手機充好了電,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