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玉想完的那一瞬間,撐在他上方的少年發出長嘆,溫熱手指隔著紗布落在丁玉手腕。
「我只是想保護哥哥,可哥哥連說都不肯跟安墨說。」將丁玉那點愧疚的小心思拿捏的死死的,李墨安呼吸盡數落在他耳邊,少年輕笑時胸膛傳來的震動帶得人酥麻。
暫時沒有做好將傷疤完全揭開的準備,他不知道面前少年的反應是能治癒他的良藥,還是瘋狂掠奪他性命的□□。
「我小時候住的地方有座後山,山上樹林茂盛,夏天一到壓根看不清被樹木遮擋的路。」
李墨安開口,手指順著青年細瘦的脖頸滑落,看似無意擦過早上被他親吻到變紅的喉結,似乎知道雲修然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那裡面生長著不少動物,有些是飼養,有些是野生,但都擺脫不了狩獵季被捕捉的命運。」
他聲音刻意壓低,冷木香將丁玉每根髮絲細細包圍。
「□□無眼,我偶然闖入卻被當成獵物遭到捕殺,」李墨安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以氣音俯在丁玉耳朵說完後半句,「就算認出我是個人,但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子彈就這麼打進我的小腿。」
「但哥哥,你知道我的母親是怎麼說的嗎?她說呀,要怪就怪你軟弱無能,就算給你□□,你也是被掠殺的結局。」
「哥哥知道後來怎麼樣嗎?」
少年聲音在黃昏映襯下愈發輕飄,淺藍眼睛不知何時變成深藍,顯得他面容愈發鬼魅。
「後來呀,那片森林再也沒有生物出現了。」
第59章
? 尋求 ◇
◎找不到的答案◎
見丁玉面容出現一瞬間空白, 李墨安壞心眼笑了:「當個故事聽就好啦哥哥。」說話間,他伸手抱住青年肩膀,都不用力便將人輕鬆抱在懷裡。
「家裡似乎還有跌打撞傷的藥膏, 放在哪裡來著?」
被這麼抱給抱蒙了, 丁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少年是單手將他固定在懷裡, 就像抱個輕飄飄沒重量的玩偶娃娃。比自己小的人力氣還比他大,丁玉臉龐通紅不知說什麼是好,只能屈起食指敲了敲李墨安的鎖骨。
「安墨」
聲音滿是對待小孩子不懂事的無奈,他示意人將自己放下去。就這麼一抬頭, 丁玉對上李墨安亮得驚人的藍眼睛,也便是這時他才發現少年不知何時跟他一般高了。
想起先前答應好的,只要李墨安比他高就去喜歡人家,對李家基因毫無所知的丁玉,總覺得自己像是掉入什麼怪圈。
像是沒想到丁玉聲音似的, 李墨安滿臉坦蕩拉開抽屜找到藥膏, 將人放在高腳椅上撩起衣擺準備上藥。方才房間昏暗,青年沒有看清廚房外面的構造,等燈一開啟, 本是大片空地的位置突然冒出了個吧檯。
丁玉嚇了一跳:「這也是你買的?」
雖說是吧檯, 可從半腰高的位置到房頂擺滿了無數瓶酒, 小到巴掌大的白酒大到足有半條手臂長的冰酒,琳琅滿目擺滿了整個櫃子。丁玉眼睛亮起,顧不得自己身後還有傷,起身去拉櫃子把手,結果卻紋絲不動。
李墨安上鎖了。
「為什麼在家裡也要上鎖?」
感覺是被渣男騙了心的單純小白花, 丁玉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又沒賊會去偷酒。」
到處找不到棉簽, 李墨安決定用手掌給丁玉揉開淤青, 回答也是漫不經心。
「看來,哥哥完全不記得自己喝醉都會做什麼。」
聽他這麼說,丁玉不吭聲了,身子順著李墨安的力度坐在高腳凳上。他喝醉酒確實不記得自己都做過什麼,有時甚至連喝醉前記憶都回憶不起來。
尤其是吃完火鍋那個晚上,他連李墨安何時換的睡袍都不知道。
他捏住衣服下擺,將小半個後腰暴露在李墨安面前,總覺得這樣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藥膏微涼,可幫他上藥的手指火熱,一路帶起無數火花和電流。丁玉雖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從心底騰起的莫大空虛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自己來吧。」
右手被人不輕不重擋開,少年湊得極近,撥出的氣流噴灑在那處面板,令丁玉下意識扶住桌邊。
這個動作下,使得丁玉原本放在腳踏上的腳尖垂落點地。從李墨安角度看來,丁玉腿長腰細,背部線條落在腰際,再流到腳尖。
本就輕柔的力度更輕,生怕碰碎夏天剛露芽的荷花包。他敢保證,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