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打著了火。當熱氣和火光點燃了喻玉兒的瞳孔時,周長卿瞥了她一眼,然後又皺起眉頭。
“我出去等,你自己烘乾。”
丟下這句話,他背身出去,安靜地盤腿坐在了洞口。
喻玉兒安靜地坐在火堆旁邊,看著高大的彷彿要將洞穴遮蔽的背影,嘖了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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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沒睡,孱弱的身體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還清醒著,是她的意志力在支撐。
喻玉兒慢吞吞地動作起來,只不過裙子太過繁複的弊端來了。她解了半天都解不開裙子,手指脫力到沒辦法握拳。
幾次嘗試,喻玉兒放棄了自己弄。
火堆的熱意驅散了涼意,但越是溫暖,遲滯而來的倦怠感也隨之襲上心頭。
她眨了眨往下墜的眼皮,緩緩抬眸瞥向了洞口。
洞口此時被一道身影攔住,牢牢地擋住了入口處。只見背對著喻玉兒身姿筆挺,溼透的衣裳還一絲不苟地穿在身上。溼透的布料貼著面板,越發顯得身形頎長俊朗。
喻玉兒拖著懶散的調子朝外面守著的人喊:“世子,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衣裙太繁複了,小女實在沒有能力解開。不若世子好心幫小女脫了唄?”
端坐洞口的周長卿沒有動,也沒回頭,彷彿充耳不聞。
喻玉兒見狀,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上輩子有些記憶在這些日子裡已經漸漸模糊,年輕時候周長卿如何她不記得了。如今見他這般,喻玉兒竟然有種新奇的感覺。堂堂未來北地守護神,鎮北王,可是被
() 北狄諸多蠻族咒罵心思詭譎,狡詐如狐的。沒卻不曾想在男女一事上如此守規矩?
“世子,雖說你我事先有過約法三章,但這天底下的規矩,並非一成不變。”
喻玉兒靠著洞穴的牆壁,垂下眼簾,口中卻可憐兮兮道:“事急從權的道理,相信世子比小女更明白。小女天生體弱,素來受不得寒。這輩潭水浸透的衣物若是再穿下去,怕是明日世子就要帶著小女的屍首回白帝城了。世子廢了好一番周折才救了小女性命,當真為了這點規矩見死不救?”
“唉,不過是一點小忙,沒想到世子竟如此古板……”
她話沒說完,就見洞口之人驟然起身進來了。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已靜靜立在身前。喻玉兒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他。
周長卿逆著光,洞穴外的陽光透過他的背照著,為他的輪廓鍍了一層光。
他擰著眉頭,薄唇微微抿著,垂眸凝視她。
無聲的冷銳氣息從他身上傾瀉出來,喻玉兒莫名噎了噎。本還想調侃他幾句,話在喉嚨裡咕嚕了一圈到底沒說。
她舔了舔乾澀的下唇,就見這人蹲下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摸到了她的腰,虛虛在腰帶上一撫。在儘量不觸碰她下,手指靈巧地揭開了她的腰帶。
喻玉兒:“……”
他動作極快,都不等喻玉兒反應過來就已經解開了她衣裙裡的繫帶。
“還需要我幫你脫嗎?”
修長手指勾著那根細帶,周長卿眉眼低垂,纖長的眼睫半遮著那雙涼薄冷清的鳳眸,眼底有著戲謔的碎光。嘴角淡淡地彎了起來。
明明沒有半分過激的舉動,這人卻愣是壓迫力十足。
喻玉兒的眼睫顫了顫,不知為何袖籠裡的面板上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頓了頓,她彎起了嘴角:“好啊。”
周長卿:“……”
認命地替她脫了衣裳,弄架子支撐起來烤火。喻玉兒穿著單薄的中衣坐在火堆旁就沒挪過窩。
中衣不幫脫,是他最後的底線。
喻玉兒也沒為難他,主要也沒力氣為難。打了個哈欠,抱著膝蓋便睡著了。
周長卿凝視著睡著的少女片刻,驟然扶膝起身,轉身離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日落西山。洞穴外暮色四合,影影綽綽的有些蒼涼。
洞穴中一個人都沒有,倒是有幾條魚被串在樹枝上正插在火堆旁冒著熱氣。火堆的柴火已經燒了大半,只剩拳頭大小的一團火被風吹得搖曳。
喻玉兒揉了揉眼睛,拿起樹枝就啃。
老實說,很難吃。沒有經過廚子精心烹飪的魚一股難聞的土腥味。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過,再不補充食物她可能會生病。喻玉兒還是忍著噁心將一條魚的肚子給吃乾淨。
她的食量本就小,一條魚的肚子足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