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姑姑,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淋成這樣?”小宮女連忙替她去打熱水,卻見她神思不屬,說兩句才勉強答一句,便不再打擾她,默默低頭給她擦拭。
“謝謝你,我自己來。”舒梵客氣地拿過帕子,卻像是人偶似的杵著不動,在手心捏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擦。
換好衣服出來,她一個人在廊下待了會兒。
月色淒冷,風吹在身上更像刮刀子似的,凍得人忍不住瑟瑟。
可她也不願意回去,憑欄站了許久。
其實小時候衛敬恆也是疼愛過她的,印象裡,他也會抱著她出去玩,替她扎風箏,給她買糖吃。
但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遠到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再看他如今陌生的面孔,有時回憶起來,她甚至會覺得那都是幻覺。
遠處好像有宮人在說笑,歡聲笑語像是縈繞在她耳邊震盪,可過一會兒,又覺得好像很遠。
一張張綻開的笑臉像皮影戲裡晃動的人面,烏泱泱壓在布面上,被火紅的燭光照得影影綽綽,那樣不真實。
“你一個人站在外面作什麼?賞月嗎?”李玄胤有些好笑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此處迴廊是去含光殿的必經之地,他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
舒梵忙回頭,果見他笑吟吟的,可目光落在她面上的那一刻神色又斂了,聲音微沉,問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