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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一家三口人在既然知道未來噩耗的情況下惺惺相惜,好好的合計了許久。

自然也將原本準備去買人之事忘在了腦後,那柺子左等右等,沒有等來薛蟠,等不及出去打聽了一下。

便聽到了因薛姨媽突發疾病將薛蟠半路叫回去的事。那日雖說薛蟠氣沖沖的說下人將他綁回來讓他丟了面子,可事實上下人哪裡敢對著他動手,只將他團團圍住,困在了原地,然後說著薛姨媽的不好,薛蟠自己便跑回來了。

他雖混賬,卻對自己的母親還是關心至極,以致於完全將買人之事忘在了腦後。

那柺子打聽了一通,薛蟠回去之後便未曾再出門,忍不住有些牙疼,連忙轉了回去。

香菱還不知道薛蟠之事,只以為自己要被賣給了那位叫馮淵的公子,心中既歡喜又忐忑。

歡喜的是終於可以離開這柺子身邊,忐忑是又怕自己遇不到好人家,但她本也無處可去,柺子將她關在房裡,她也只能安安靜靜的待在裡面。

見柺子回來卻沒有敲打她,又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香菱有些疑問,但也只靜悄悄的待著,她若是不乖巧,少不得一頓打,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從他手上離開,香菱不想錯過。

那柺子回來在房間裡一通翻找,最後拿了個小木牌似的物件,出門瞧了瞧香菱的屋子,靜靜悄悄的,十分滿意她的識趣,這才揣著東西出了門。

柺子七拐八拐,走近了一個死衚衕裡,瞧見四下無人,便伸手在牆邊敲了敲,直到找到了一塊鬆動的磚頭,用手指頭將磚頭摳了出來,這磚頭摳出來才看出不同來。

這不是和這面牆一樣的磚頭,而是塗著和前面顏料一般顏色的木樁子,橫插在牆面上,柺子將它拖了出來,再次回頭看了看,沒有人影,這才踩著這樁子從牆上翻了過去。

又從後面的牆上將木樁子拖了回去,前面便又恢復成原狀了,誰還能想著,這死衚衕和這麼高的牆,竟然有人留了這等機關從這裡可以翻出去。

死衚衕出去是一條河,這河是條死河,漲水的時候才有水流動,是以沒有漲水的時候,這死河的水是臭的,也沒有魚蝦,所以沒什麼人往這處來。

柺子熟練的順著河邊溜走,無人發現他的行蹤,不多時,便走到了一處宅院的後門。

柺子躲著人影,在後門敲了敲,吱呀一聲開了門,露出個腦袋,上下瞧了瞧。

柺子連忙拿出手中的木牌遞過去,那門房接過去瞅了瞅,又瞧了眼四周無人,將人放了進去。

“九爺,事情沒辦成,那薛蟠走到半路,那薛家的主母病了,薛家出來一夥子人把他帶回去了,他就再也沒出來過。”

坐在柺子面前的是一襲黑衣的中年男子,瞧著面貌十分的普通,走在路上絲毫不引人注目的那種,此刻眼裡透露出的寒光卻讓人不寒而慄。

“哦?那薛家的主母是真的病了,還是你行事不謹慎被發覺了?”

柺子嚇得跪下,連連磕頭:“九爺明鑑,我走南闖北幹這行這麼多年,絕不會犯這等錯誤壞了爺的事,真的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走漏的,這事我保證,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抬手便將一個物件扔到了柺子面前。

柺子定睛一看,那是一個人偶,背後刻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上面貼著一張符紙,透著粉色的字跡,似乎還有些香味,被紅線牢牢的纏住,只是上面沾染了些許的血跡,已經汙了。

柺子的冷汗唰的一下便下來了,哆哆嗦嗦道:“九……九爺……”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那王道婆學藝不精,見這桃花咒沒有起到作用,那馮淵並未立刻把你拐的那丫頭娶進門,擔心被你找上門來,竟然跑到那馮府的門口去看,若不是我派人盯著,可早就打草驚蛇了。”

“我是見你手上有上等顏色的丫頭,才把這差事交給你。你拿了我九爺的錢,居然敢私吞不去辦事。叫你收買一個人家,你為了私吞更多的錢,竟然去叫那王道婆下咒,那馮淵是個喜好男風的,這突兀的轉性,要是惹來別人的懷疑,壞了我九爺的事,你幾條命都賠不起。”

柺子嚇得冷汗直冒,連連磕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不一會兒額頭變青紫了起來,見九爺不為所動,柺子咬咬牙,繼續重重地磕了下去,額頭已經見血了。

柺子帶著血求饒道:“都怪小的鬼迷心竅,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時見錢眼開了,事兒還沒有辦壞,小的一定提著腦袋去辦,求九爺高抬貴手,饒我一條狗命,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