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的事上動這點心眼?
所以當日見到那王道婆被分屍的屍體,他回去也被嚇了個好歹,而且他是真的確認過那王道婆分明已經死掉了,怎麼這會兒又說那王道婆和那柺子一起被官府的人抓了?
劉拐越想越覺得不對,瞧了眼屋子中的人,九爺忙著問別的情形,沒有人關注他,他便偷偷溜了出去。
劉拐悄悄的摸回了柺子的住處,那裡大門緊閉,瞧不出裡面有什麼人,劉拐往四周看了看,便想著直接推門進去瞅一瞅,誰知手剛放到門上,便聽見背後一聲叫。
“那誰,幹嘛呢?”
劉怪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原來是柺子的鄰居,雖然這也是一個披著官皮的人,但劉怪並不怕他。
劉拐原本是幹些偷搶倒拐的事情,可在這金陵城裡住著,要為九爺辦事,也不是誰都可以的,他自然有個拿得出手的明面上的身份。
也是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賣小羊羔賺來的,好不容易得了個鋪面,支了個茶水攤子,便叫老婆偶爾擺擺攤,裝裝個樣子。
時間長了,也與這些披著官皮的小人們打過些交道。
劉拐帶著討好的笑湊近了他,往他身上塞了塞,叮叮噹噹的銅板聲音清脆得很。
“門子大爺,這麼巧,今日沒當差嗎?”
門子點了點手裡的東西,冷哼了一聲:“偷偷摸摸的幹嘛呢?”
劉拐笑了笑,知道他這是嫌東西少了,但不能他嫌少,他便加,這樣給起銅錢來沒完沒了的,於是也厚著臉皮假裝不知道他的意思。
“沒偷偷摸摸的,就是想瞧瞧這家人還在不在?那人前些日子來我店裡賒了賬,說過幾日就把錢給我,我瞧著,他有個如花似玉的閨女,我也沒想著要賴賬的事。”
門子對這劉拐的身份不清楚,對這人沒什麼好品行卻是知道的,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一個老父親帶著閨女會欠債跑路,而是說這樣一個賊眉賊眼的人,帶著個如花似玉的丫頭,鐵定能賣出去,不會差他那點小錢。
門子哼笑一聲:“賬呢,倒也不一定是要賴的,不過這人如今進了衙門,這賬你也未必要的到了。”
劉拐假裝面上一驚:“喲,門子大爺,這是怎麼了個事?怎麼就進了衙門了?”
說著有些害怕的搓了搓手,又摸了摸袖子,捏了一塊小碎銀子,偷偷的塞在門子的手心:“爺,咱也是小本生意,能收回多少賬就是多少賬,你能不能說說他這是犯了什麼事,我這錢還能拿回來嗎?”
門子掂了掂手心裡的碎銀子,這才滿意地眯了眯眼:“瞧著你這麼老實本分的樣子,我也就偷偷的告訴你一聲,這老頭子騙人,騙誰不好?非騙到這金陵薛家薛大爺的頭上,薛家特地請了老爺告這事兒的狀,您說這老爺能不處理嗎?我瞧著你這賬也是沒辦法拿回來了,他有多少算多少,扒了這身皮也得賠給薛家。”
劉拐猶豫的訕笑著問了問:“呃,薛家是被騙了多少啊?薛家這麼富貴,還在乎一丁點錢嗎?”
門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沒覺著他是在套話,只以為他還盯著他那點錢不想放:“騙沒騙錢,倒不是要緊的,主要是敢騙在這薛家人頭上,那不是老虎頭上拔毛,膽子夠大嗎?”
“只是如今薛家的人進京有事,所以才沒在這留著,盯著這騙子的下場,薛家既然已經發了話了,且人還是往京中走的,你說這老爺敢在這事上懈怠嗎?”
“你那錢也別想了,我瞧著是不可能要回來了。”
劉拐笑了兩聲,湊近了悄悄的問:“那他的女兒……可還在家,我也沒別的意思,這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嘛,她老父親進去了,她這做女兒的不該替她父親還債嗎?”
門子眯著眼睛瞅了瞅,陰沉沉的笑道:“我說你怎麼為這點錢扒著不放呢?原來是瞧見人家的小姑娘長的好看,不過你也別動那心思了,這小姑娘一起被接到衙門裡去了。”
劉拐驚訝道:“啊,難道這姑娘也跟她父親一起進了牢房了?”
門子不欲跟他說的太多,煩躁的揮了揮手:“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總之,這人惹了薛家的,你懂事的就該知道要躲遠點,別來這晃盪了。”
劉拐還有些不甘心,繼續問道:“那這薛家怎麼突然就上京了?”
門子白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小子……”
劉拐嘿嘿笑了兩聲:“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門子冷笑一聲:“最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