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置辦一番,正式迎這丫頭過門。”
“所以他已交了錢,卻並未帶走那丫頭,仍叫人留在那人伢子處。那人伢子留著人的幾日,又見了薛家富貴,正巧爺去看人,便又想著將人給再賣一次!這可不是小的胡謅,那人伢子並不謹慎,想賺錢的心思就沒掩藏過。”
“叫小的瞧著,這不像是個正經的人伢子!”因方才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錯,被薛蟠大聲訓斥,下人想了想,也將實話說了出來。
“本不該叫爺知道這些事,但下人們都清楚,這行當上,多是說家貧不得不賣女兒作婢女,事實上,那被賣的女兒怕是被拐來的,被打的不敢說實話了,再放出來買賣。小的瞧著這人伢子不規矩,怕也是個柺子。”
“小的也是為了爺著想,咱哪裡要買個丫頭買不到,何必去柺子手裡買,誰知道他從哪裡拐來的人,還惹得一身腥。”
這話卻是在理,薛寶釵倒是抬頭瞧了這回話的人一眼,見著有些面生,但卻是個懂事的,於是問道:“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我見你有些面生,你之前在府中做什麼的?”
那下人仔細一瞧,年紀也並不大,不過長得普普通通,以薛蟠那愛好美色的性子,顏色不好的他都不愛帶在身邊。
何況之前薛蟠氣沖沖的回來,不多時便叫人出去打聽事情,短短時間,有眼色的都不敢湊上來觸黴頭,被推出去的辦事也不過是平日裡到不了主人家跟前的跑腿子。
不過這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聽清楚,也算是有些本事。
薛蟠還在驚疑薛寶釵之前所說的事,一時之間並未發話。
那人小心翼翼瞧了眼薛蟠,見他沒有言語,便回答道:“小的是灶房杜娘子的小兒子杜若,還未在府中有差事,平日裡幫忙跑跑腿,所以外面的事打聽得快些。”
杜娘子是灶房的娘子,但是灶房卻不止一個廚娘,饒是薛寶釵接收了記憶,可還是一時之間沒想起來灶房還有個什麼杜娘子。
倒是薛蟠應了聲:“原來是杜娘子的兒子,既然你訊息靈通,便跟在爺身邊跑個腿吧。”
這是要將人留在身邊了,杜若大喜,連連磕頭:“多謝爺!多謝姑娘!”
“行了。”薛蟠不耐瞧這些,只道:“先出去吧。”
薛蟠想了一通,對於薛寶釵的話,決定採用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態度,將人都趕了下去,卻沒有立馬追問。
而是向薛寶釵解釋道:“這灶房的杜娘子你怕是沒什麼印象。”
薛寶釵點了點頭。
薛蟠繼續道:“若是她家的人,機靈點本也應當,這杜家是媽從王家帶來的灶房娘子。”
薛父沒有官身,薛姨媽沒有誥命,因此她們叫薛姨媽不能叫太太,所以薛蟠叫媽,但是這稱呼和現代的媽媽太相似了,薛寶釵有些不適應,所以自從醒來後便叫的母親。
薛姨媽之前被薛寶釵唬住了,一心擔憂著薛蟠,倒沒注意這點小事。
薛寶釵想,等會兒得注意些,突然變了稱呼,怎麼都得有個說法,反正她是叫不出口這聲媽的,以後只能都叫母親兩個字了。
聽到薛蟠的“媽”,薛寶釵微微的不自在了一瞬間,薛蟠沒有發現,繼續道:“王家的人怎麼都比薛家的得用些。”
薛寶釵沒有貿然插話,而是低頭端著茶杯喝水。
薛家再怎麼富貴,那也不過是個商戶人家,王家卻是不同,如今的她們親舅舅王子騰乃是京營節度使,這是個什麼職位,薛寶釵在現代的記憶中對不上,但在這處的記憶中,京營節度使乃是掌管駐京部隊軍務的職位!
大臣的品級和職務高低這些,是以薛寶釵的身份接觸不到的資訊,她也只知道這個職務不算低,因此薛蟠雖是薛家的人,卻也帶著王家的傲氣。
“當初她從王家跟著媽嫁來薛家,後來……”薛蟠微微不適的側了側身,“母親不喜她的手藝,父親偶爾會點她的膳食,父親去後,她便在灶房當個透明人了,她那口子早沒了,她家的兒子便都跟著她姓。”
這會兒說著長輩的小話,薛蟠也改口叫母親了,不過這不是重點。
“不過人卻是很機靈的,既然妹妹說如今有人要算計我們,還要叫大爺我背上殺生之禍,也找些頂用的人出來用用,這個杜若算是一個。”
薛蟠支支吾吾,薛寶釵也沒再追問。
事實上,這裡面很多事經不起細問,既然是薛姨媽帶來的人,她又怎麼會不喜歡杜娘子的手藝?要是不喜歡,何必將人帶來薛家?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