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走出來時,場內的演員相比之前已經少了很多了。
助理疑惑:“這是選完的就走了嗎?”
那也選得太快了吧,他有些心慌,難道是採取一分鐘演戲?樹不擅長演快速戲啊。
樹沒想那麼多,走到導演座位的面前,他不知道坐在座位上的不是導演,乖乖行禮,報上自己的號碼和要演的角色。
藏在幕後的導演:“他是少有的專門演軍雌的演員。”
祁山:“他好高大。”
導演笑道:“就是因為他太高大了,現在軍雌不受歡迎,他的戲路有限,不瞞您說,他是我預定的雄蟲護衛之一。”
樹演的是迫降陌生星球,發現身後有追擊者的那一幕。
緊張,逼迫自己冷靜,將雄蟲藏在骯髒的垃圾桶旁邊,心疼與不捨的告誡閣下,一定要藏好,不要出來,來不及說更多的話,腳步聲在逼近。
他拖著呼吸都困難的身體,將破舊的垃圾拖過來,作為掩體遮住後面的垃圾桶。
因為體力不支,狠狠的摔在地上,往前爬了幾步,狼狽的站起來,腳步踉蹌的往遠處跑去。
他演得非常真實,即使他身上很乾淨,沒有真的受傷,他還是演出了重傷下,咬緊牙關引開追擊者的堅持。
對即將面對的死亡,對無法繼續保護閣下的愧疚,還有不知道他死去後,閣下要面對什麼的恐懼。
都表現在短短的三分鐘裡。
全場安靜了。
連一開始不滿還沒演,就讓他們換角色的演員都感嘆:“他演得好真實,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如果輸給他,我認了,我不如他。”
導演自豪道:“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
樹可是專門演軍雌的演員,對於軍雌的揣摩,比軍雌本身還仔細,眼裡都是戲。
祁山摸摸下巴,低聲和導演說了什麼,導演詫異道:“您確定?”
祁山點頭。
導演叫來員工,將手上的劇本交給他。
樹演完後,臉上的絕望一掃而空,等待導演的評價。
員工此時送來了劇本,坐在導演位置上的蟲接過劇本,聽完員工的傳話,開口道:“你不適合這個角色。”
還沒演就被否定角色的演員跳了起來:“為什麼!他演得那麼好!”
你說他們的形象不符合軍雌,他們認了,眼前這個蟲形象那麼符合,演得又好,憑什麼說他不合適!
樹神色黯淡,他已經習慣了,反倒是苦笑著勸說幫他打抱不平的演員。
坐在導演位置上的蟲解釋道:“你演得太好了,一開始演得那麼好,容易搶了觀眾的目光,而且你只演出現不到十分鐘的護衛角色太可惜了。”
樹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是他中選了,還是沒有?
蟲示意員工把劇本遞給他:“你看看這個角色,然後選一個片段再試一下可以嗎。”
“可,可以,請給我十分鐘。”樹接過劇本,這個劇本比雄蟲護衛的一頁劇本厚多了。
有眼睛的都知道這個角色,戲份比雄蟲護衛多。
樹按捺住激動,冷靜的閱讀新的劇本,時間不多,他必須選出一個片段,然後迅速揣摩。
為他打抱不平的演員心虛的坐下來,他們是有點激動了,但誰讓導演不一口氣說完。
幕後的祁山輕笑:“他們還挺有意思。”
這三個蟲,表情都擺在臉上,倒是容易懂得很。
你不看我們表演就否定,你看不起我,生氣。
他演得好,我比不上他,我安靜。
“他們是這一代年輕的演員,演技不錯的,性格也比較認真。”導演解釋道,笑嘻嘻的,看上去真的沒有為被冒犯生氣。
他們的形象確實和軍雌差了十萬八千里,但這個形象卻是目前容易被大眾接受的軍雌形象。
留下來也不是為了找事,單純是不服氣,想看看導演口中的,合適的演員是什麼樣的。
如果和他們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他們的演技,那他們可要記仇了。
目前看起來,至少樹得到了他們的認可,甚至還為樹打抱不平。
十分鐘很快過去,樹站起來,在表演區邊緣站住。
再睜開眼,神色滿是凝重,邁開腿,速度很快的朝前走去,行走時目光不時打量著四周,似乎在警惕什麼。
即使知道他在演戲,旁觀者還是忍不住跟他一起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