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天打雷劈啊,”奧托言簡意賅,“我要是在好不容易寫完報告,突然給我來個通知還要再寫一份,我一定會氣炸的。”
想想看,自己辛辛苦苦的,一個任務接一個任務的做完。
想著就快能好好休息了,結果任務一結束,馬不停蹄的又接著下一個任務。
“而且還是個時間不定的長期任務,其中包含無數的未知問題。”奧托表情真的變得沉重了,“嗚,太慘了,我可不去說,我不想藍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
他捧著胸口,彷彿想到了那副畫面,“太可怕了,簡直比精神紊亂還可怕,光是想想祁山憎恨的目光,我就有點呼吸困難。”
被他描述得,不少蟲也跟著想象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抖了抖,被一位能力極強的雄蟲憎恨,太可怕了,這得損失多少利益啊。
艾弗裡搖搖頭,補一刀:“唉,祁山那孩子對我們是真心的,我認為他不會恨我們,但估計會很難過,說不定深夜悄悄地在被子裡面抹眼淚。”
一位備受寵愛和尊重的閣下,因為他們自私的決定,還不忍心對他們惡語相向,甚至要裝作無所謂,把苦往心裡咽。
最後在夜裡悄悄哭泣,直到第二天裝作無事發生,去處理王的工作。
想到這些,他們的臉色更糟糕了,利益和情感交織,沒蟲笑得出來。
怎麼能逼迫一位剛成年,不對,雖說三次結繭了,但實際年齡還沒成年的小閣下,去承擔不該是他承擔的責任。
這,他們簡直不是蟲啊!
不僅是雌蟲,連塔淪表情都不好了,甚至帶著濃濃的愧疚。
艾弗裡眯著眼觀察了一下在座的蟲,又趕緊閉上,哦吼~把塔淪閣下一起忽悠進去了。
噓噓噓,不要暴露自己,我也是心疼的一員,嗯,沒錯,沒有蟲知道我的計劃,不要露餡。
等等,奧托會不會露餡,艾弗裡又眯眼看了眼奧托,隨後很快閉上。
妥了,奧托在為自己的想象流淚中。
艾弗裡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不僅要所有蟲求著讓祁山坐上這個位置,還要讓哪怕是最狠心的蟲,也要為自己的自私,逼迫一位閣下承擔不屬於他的責任,而感到愧疚。
就算不愧疚,也要多幾分心虛,為以後祁山下達的命令做準備。
無論是看著多麼荒謬的決定,只要不至於傷筋動骨,這些蟲都會無條件的去完成。
畢竟閣下都犧牲這麼大了,偶爾有點奇思妙想怎麼了,就算他們搞不懂閣下的奇思妙想也沒什麼。
試問有幾個雌蟲搞得懂雄蟲的腦回路?
不懂才是正常。
艾弗裡想要的,就是把這份異常化為正常。
祁山曾經和他說過自己打算,說實話,連艾弗裡聽到都嚇一跳,感嘆祁山的想象真豐富。
每個蟲都能透過努力過上不錯的生活,哪怕是最底層的e級,f級,也可以作為一個體面的蟲生活,不被壓迫。
增加工作崗位,改善社會條件。
最令蟲心驚的是,祁山的計劃,幾乎是在高階家族口中奪肉,而且他還準備把這塊肉分給低層蟲。
艾弗裡在心底直呼不可能實現,但祁山遞給他的計劃書,一步步做下去,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可能。
據說這本計劃書是新世紀一位普通職員和祁山共同寫的,連艾弗裡都驚歎這個員工真不錯,瞭解社會中非蟲族和底層蟲的艱難,又接觸過蟲族社會的中高層,計劃看似離譜,卻又有實現的可能。
而祁山,正是有能力把這份幻想化為現實的蟲,並且,他真真實實的支援著這份計劃。
如果說在座雌蟲支援祁山,是因為祁山是雄蟲,雄蟲對雌蟲一向一視同仁,哪怕是跟著身邊的護衛,大多都是不記名字,死了就死了,甚至有些換了護衛都不知道。
正因為一視同仁,才不會擔心祁山針對某個勢力,這一點換做任何雌蟲上位都是做不到的。
他們身處利益中心,哪怕是裝得再好,也會多少為自己蟲多分點利益,打壓敵對勢力。
這樣一來,選出蟲王的意義就沒有了。
塔淪支援祁山,單純是因為他是雄蟲,雄蟲支援雄蟲不是很正常嗎,重要的是祁山有這個能力。
而艾弗裡在看到計劃書那一刻,才真心實意的覺得,祁山很適合蟲王的位置,並非只對雌蟲一視同仁。
無論雄蟲雌蟲,無論蟲族還是異族,只要是蟲域的公民,在他眼裡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