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一直生活在官方的救助學校裡,即使跟在系統身邊,多是在扶貧,身為弟子的羌,也自覺的照顧弱小。
如今學校的兇殘決鬥,給羌上了一堂課,現在的學校,和以前的學校完全不一樣。
不需要照顧弱小,不需要保護其他蟲,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
規則是這樣說的,同學也是這樣告訴他的。
舍友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千萬別受重傷,受重傷寧願去外面的醫院,也不要去醫務室,當然快死了那還是去醫務室吧。”
羌茫然臉,沒說錯?受傷不嚴重去外面醫院,嚴重去醫務室?
舍友左右看看,小聲道:“傳聞重症醫務室的老師是個劇毒的蟲,外表十分普通,身懷劇毒,雖然醫術高明,但會把你毒暈,取走你的蟲殼!”
羌不信,這種謠言多半是誇大的。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學校的規則。
羌發現,自己居然對這樣的校園生活適應得良好,這種感覺陌生而令蟲有些害怕。
他想詢問師父,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規則是這樣寫的,大家也是這樣說的,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會不會是自己剛入學,還沒搞清楚的原因?
祁山將羌的欲言又止放在眼裡,戳了戳系統:“你弟子遇到蟲生難題了,你不開解開解?”
“沒事,先看他自己能想通多少吧。”系統道,“千說萬說,不如自己想通。”
祁山大概知道羌在煩惱什麼,他摸摸下巴,按照這個速度,羌估計也快遭受規則的毒打,進一趟重症醫務室了,不知道是羌揍別蟲,還是被揍呢。
羌的舍友是一隻有點膽小的雌蟲,體型雖然大,但是一驚一乍的,突然在背後拍他一下,都能竄到天花板上去。
比如現在。
“你在幹嘛?”羌看向順著金屬牆壁上的爪印看去,找到了自己失蹤一上午的室友,“蟲化課教官發現你沒來上課,生氣了哦。”
如同爬山虎趴在牆壁上的舍友渾身一激靈:“我,我不上學了,你別管我,我說不定馬上就要退學了。”
羌不信:“這話你天天都在說,快下來吧,你要真被開除了,你雌父和雌兄會把你打死的。”
舍友是被家蟲逼著來上學的,來的時候還被打斷了腿,據說是因為收到錄取通知書想跑,結果沒跑成。
“和之前不一樣!”舍友大聲道,“我哥快死了,我要報仇,一定會被開除的,對方是二年級級長!”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羌嘴角抽搐,你想揍蟲,大庭廣眾下喊?
羌注意到已經有不少蟲看向這邊,好在他們將這段對話當做玩笑。
舍友抖著四肢爬下來,虧他抖成這樣,怕能趴在牆上,嘴唇哆嗦道:“我,我一定要。”
羌:“你打不贏他。”
“不,不!”舍友咬緊牙關,“我哥快被他打死了,我一定要報仇,哪怕被開除也沒關係。”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羌:“不,有沒有可能,你碰不到他半根手指?”
舍友這小體魄,連他都打不過,跨年級的級長,更打不過吧。
“我,你別管,我已經準備好了!”說完他轉身就跑。
羌站在原地撓撓頭,遲疑了一會,把自己的事做完,決定還是過去給他收個屍,畢竟是舍友。
到了決鬥場,找到舍友登記的五號決鬥廳,進入後,只能看見幾個蟲圍著的背影,羌往前走了兩步,血腥味很是濃郁,周圍飛濺的血跡,他不禁皺眉,這種出血量,真的可能會死蟲。
“學長們,教訓得差不多得……”
看到雙眼充血的幾個蟲,才知道事情大條了,他默默往後退。
很遺憾,他們把手裡那個小東西揍得血肉模糊後,認出來他。
“別讓他跑了,他是這小子的舍友!”
一嗓子喊出來,羌轉身就跑,身後的蟲猛地追上來。
決鬥場識別正在戰鬥中,大門已經關閉。
羌咬牙,只能打了!
十分鐘後,管理員走向五號決鬥廳,“你們的半小時到了,要續費……”
見多識廣的管理員一時說不出話。
“啊,不續了。”說話的蟲跟個血蟲似的,下巴不斷滴血。
“謝謝,我們馬上離開”唯二站著的另一個蟲很有禮貌,只是被血染成暗紅色的衣褲,還有沾滿頭髮和臉頰的鮮血,再配上他禮貌的笑容。